虞柔單手撐地,深深喘息著,臉色更白了幾分。
儘管很想在靳承川面前硬氣一點,可身體的疼痛壓迫得她有些呼吸不暢,心口也是細細密密的疼。
從前只知她是落魄千金,現在知道她是私生女了,靳承川以後對她的嘲諷,恐怕會更戳她心窩子吧。
「她……」
尹星月愣住,小臉露出一絲錯愕,似是沒想到靳承川會在意這種細節,「正經來說,她確實不配替奶奶守夜,但這次是……是特殊原因……」
宋從筠笑著走過來,將靳承川迎到沙發上坐,幫著解釋:「靳總有所不知,我家老太太生前很喜歡這個私生女,但她不常來尹公館,也沒怎麼在老太太面前盡孝,這次其實是她主動要給老太太守夜的。」
她三言兩句,便將事情全推到虞柔身上,話里話外是指責虞柔不孝順的意思。
尹星月忙不迭地點頭,「是是是,我不是腳受傷了嗎,跪著恐怕會壓到傷口,只能同意她代替我守夜了。」
宋從筠看向虞柔,「虞柔,快告訴靳總,是不是你主動要給老太太守夜的?」
虞柔眉目低垂,慘白的小臉失了血色,虛聲:「是。」
靳承川眉心蹙了蹙,卻沒多說什麼。
本以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了,豈料跟在靳承川身後的林宇,在看到靳承川的臉色後,突然出聲:「就算是她主動提議,尹家也不能跟著她不懂規矩吧?若是讓外人知道,恐怕會傳靳尹兩家的閒話。」
靳家是頂級,京都百年的財閥之首,靳家那些老長輩們,最重視陳舊的老規矩。相比之下,尹家沒什麼深厚的傳承底蘊,是靠著尹老太太從前娘家的硬實力,才得以躋身豪門。
尹星月和宋從筠面面相覷。
尹明德從花園外進來,正好聽見林宇的話,沉穩回答:「林特助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光想著成全小柔的一片孝心,忘了這不合規矩。」
他背著手走到虞柔身側,像個慈父般體貼的扶起虞柔,「小柔,很晚了,你先去休息,我讓傭人給你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虞柔很噁心他的裝模作樣,甩開他的手,自己一瘸一拐的扶著欄杆上樓。
尹明德笑了笑,「這丫頭被我慣壞了,在我面前一向沒大沒小的,讓靳總見笑了。」
靳承川沒什麼表情的應了一聲。
虞柔一走,守夜的重擔就落在尹星月頭上。
宋從筠心疼女兒,當著靳承川的面又不得不做做樣子,只好讓傭人拿來兩個軟蒲團給尹星月墊膝蓋,又拿了電暖器、厚披肩,生怕尹星月受寒受凍。
……
坐到客房的床邊,虞柔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掌心輕揉小腹。
跪得又冷又痛,好像有點先兆流產的跡象,明天恐怕得再抽時間去趟醫院。
膝蓋輕輕挪動一下就疼,她撩起褲腿一看,膝上兩片淤青,小腿更是被凍僵得發紫。
吱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