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民間說法並不可信,但你如果真的心裡有她,就成全她吧,讓她儘快入土為安。」
他說完,周圍都安靜了,每個人都氣息低迷。
顧苒苒捂著嘴,因仲嘉澤的話,哭得不能自已。
沒兩分鐘,屋內傳來清清淺淺的腳步聲,而後是房門解鎖的聲音。
男人面容灰白消瘦,長出了青色胡茬,雙眼麻木無神,眼圈依然深紅得厲害,像是幾天幾晚沒睡覺,懷裡卻緊緊抱著那檀木盒子。
顧苒苒和仲嘉澤都震驚了。
看慣了他高不可攀的矜貴模樣,還從沒見過他如此頹靡消極的模樣,頹得都不像他了。
顧苒苒被驚了好一會,哭聲止住,都忘了罵他。
靳承川烏白的薄唇微微張合,聲音一片嘶啞,「走吧,我送她下葬。」
顧苒苒不太樂意,他也配給她家阿柔下葬?
正要開罵,仲嘉澤抓住她的胳膊,沖她搖了搖頭。
好不容易靳承川才想通,要是又刺激到他,不肯放手虞柔的骨灰,他們誰都拿他沒辦法。
清晨,陽光正好。
幾人一起去了虞家祖宅。
靳承川抱著骨灰盒子不撒手,哪怕顧苒苒想拿到跟前看一眼都不行。
虞家祖宅,庭院蕭條,屋子裡的家具都蓋了白布,卻很乾淨,顯然虞柔出事前,經常過來這裡打掃。
靳承川站在祖宅大廳里,捧著骨灰盒子,輕問:「阿柔,你今天會回家看看嗎?」
這是他第一次來虞柔的老家,他的視線很快被一台封存的鋼琴吸引。
將骨灰盒子輕輕放置在琴凳上,他小心翼翼落座旁邊,想像著虞柔就坐在身側,靜靜看著他打開鋼琴蓋。
修長指節緩慢的彈了兩下琴鍵,鋼琴的音色像蒙了塵,並不清脆動人,顯然這台鋼琴已經十分老舊。
「你小時候是不是就坐在這裡,坐得乖乖的,彈這台鋼琴?」
他想像著可愛的小虞柔坐姿優雅,小手輕快地在琴鍵上遊走的樣子,薄唇不自覺勾起笑。
「若是虞家還在,你應該也是全家千嬌萬寵的小寶貝,應該長成快樂無憂的小公主才對……」
顧苒苒幾人就站在大廳門邊,靜靜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