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柔眸底才剛剛染起的一絲光亮,又隨著靳玉執那句話,徹底熄了光。
靳承川也陷入沉默,有些失落。
周遭都是哀哀的氣息。
他倆各自傷感,靳玉執卻盯著靳承川攥緊虞柔手腕的指骨,溫和懇切道:「阿柔,到我身邊來好嗎?」
虞柔試圖強行掰開靳承川的手指,完全掰不動。
「靳承川,一直靠強權壓迫,就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
靳承川紅著眼圈跟她對視,最終還是鬆了手。
得了自由,虞柔毫不猶豫的下車,走到靳玉執身邊,自然而嫻熟的挽住靳玉執的手臂。
兩人站在車旁,笑著對視,像極了一對璧人。
靳承川看得眼疼,心更疼,地庫昏暗的光線,極好的掩飾了他的險些失控。
「對了三哥。」靳玉執想起什麼,又說:「我跟阿柔的婚禮,就定在半個月後,彼得聖大教堂,屆時希望三哥能來做個見證人。」
靳承川眉心蹙緊,「這麼急?」
靳玉執也不掩飾小心思了,「是急了點,實在是等不及,想儘快娶到她。」
「……」
靳承川胸腔一窒,憋悶得有些難以喘息,低低垂著的長睫蓋住所有洶湧情緒,使他的臉色看起來依舊矜冷淡漠。
虞柔正盯著他,見他沒什麼反應,心裡的那一絲異樣,放心的壓了下去。
「靳總,一別三年,我們都已經開始各自的新生活,過去的那些糾纏和恩怨都不重要了,我放下了,希望靳總也放過我。」
靳承川不說話,通紅的眼尾盯著她,戾氣瀰漫,略帶幽怨。
她往靳玉執身邊靠了靠,想起過往許多事,又釋懷的笑了,「希望靳總能祝福我跟阿執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
一個要他做婚禮見證人。
一個要他祝福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何其誅心。
靳承川眼睫微顫,掩住眸底酸澀的水霧,低沉冷戾的斥了聲:「滾。」便搖上了車窗。
虞柔本就不奢望他能說出什麼好話,揚起小臉,對靳玉執道:「我們走吧。」
等兩人坐電梯上了樓,站在遠處眼巴巴看了好久的林宇,才敢小跑回來,坐進駕駛位。
卻沒想到一進入車裡,他就驚了。
靳承川在哭……
是真的情緒失守,哭到指尖都在顫抖。
之前虞柔去世,靳承川都是關在房間裡悄悄悲傷,從不讓人看見他脆弱崩潰的一面,哪怕在虞柔墓前,當著顧苒苒和仲嘉澤掉眼淚,也沒哭到如此失控。
這次,是真的被傷到心了。
林宇聽著那哭聲,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小心翼翼的勸:「靳爺,您別太難過,還沒到婚禮那天,您始終還有機會讓虞小姐回心轉意的。」
靳承川搖頭,俊美的臉龐滿是淚痕,聽到林宇的話,又陣陣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