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起見,虞柔還是給靳玉執打了個電話。
電話鈴聲卻從帳篷里傳來。
靳玉執離開時,連手機都沒拿。
「他身上沒有任何照明工具,黑燈瞎火的,又都是些山間小路,這麼久都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
砰地一聲,靳承川將捏扁的啤酒罐重重擱到野餐桌上,拾起手電筒,起身就走,「我去找。」
虞柔拿起手機,「我也去,分頭找找吧。」
顧苒苒也附和,「大家一起找吧,人多找得快些。」
深夜十一點,幾人繞著山路,邊喊邊找人,夏季的空氣始終有些悶熱,山路走久了,個個都滿頭大汗。
靳承川是按原路回去找,但他一路走到方才靳玉執跪著求他的位置,完全沒看見靳玉執的影子,不知道去哪兒了。
「阿執?阿執你在哪兒?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沿著山路找了大半個小時,虞柔終於在某個陡峭的山坡下,聽見了男人熟悉又虛弱的聲音。
「阿柔……」
虞柔的手電筒往山坡下照了照,遠遠看到靳玉執就坐在某棵大樹下,單薄的襯衫染了髒污,身上隱隱有血跡。
她趕緊呼喊其他幾人過來,又從另外一條路跑下山坡。
離得近了,她這才看清靳玉執的額頭上有一處殷紅的破口,脖子和身上也有多處被樹枝掛到的擦傷,左腳踝處也在流血。
顧苒苒幾人也匆匆趕到,看到靳玉執的傷,幾人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才一會功夫,他真出事了。
顧苒苒問:「傷成這樣,你怎麼都不呼救啊,害我們找了大半個小時。」
上面那個山坡,她記得自己二十分鐘前剛找過,靳玉執但凡吱一聲,也不至於被困這麼久。
靳玉執眸色有些昏沉,像是剛醒過來,「頭撞到石頭,暈過去了,不知道暈了多久,隱約聽見阿柔的聲音,才清醒了點。」
虞柔問:「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就傷成這樣?」
「天太黑,看不清路,一腳踩滑就從山坡上滾下來了。」
靳玉執虛弱地笑了笑,不想讓她擔心,「我沒事,我自己就是醫生,很清楚我的傷情,大多都是皮外傷,腳踝處看著嚴重,但沒有骨折。」
虞柔還是不放心,「保險起見,還是得去醫院掛個急診看看,還能走嗎?我扶你?」
靳玉執搖頭,拒絕她的攙扶,「我身上全是些泥土血污,會弄髒你的衣服。」
「沒關係的,我不在乎這些,衣服髒就髒吧。」
之前她受傷的時候,靳玉執從來沒嫌棄她髒,將心比心,現在他受傷了,她怎麼可能嫌棄。
她伸手,正要去攙靳玉執的胳膊,手腕先一步被身後的男人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