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近這幾頓打,是還債,能讓三哥心裡平衡一下,那我認了。」
他雖然文質彬彬的,看起來不堪瘦弱,但君子氣節還是有的。
書房裡短暫沉默,靳承川起身,先是走出書房門口,給保鏢遞眼色,讓守住門口,防止有人偷聽,才走回靳玉執身邊,再次蹲身。
他一本正經的低聲開口:「等養好了這些皮外傷,就重新回財團工作。」
靳玉執坐起來,有些震驚的盯著他,「我跟你爭權,幾次聯手外人,差點把你弄死,你還要我回財團?」
靳承川說得斬釘截鐵:「不僅如此,我還要你將來繼續任臨時執行官,替我守護財團和靳家。」
靳玉執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三哥這算是打幾巴掌給顆甜棗嗎?」
靳承川不說話。
一味的縱容不行,太過嚴苛也不行,恩威並施才能更好的收服人心。
除了想從靳玉執這裡套出幕後之人的消息,也因為靳家老爺子這一脈沒有比靳玉執更合適的人選能替代他守住靳家。
他平緩的語氣實話實說:「不久前我去算過命,說我今年是凶煞命格,很可能熬不過今年冬天。」
靳玉執微驚,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又恢復鎮定,「沒有科學依據的胡言亂語,一個字都不可信。」
「但我信。」
靳玉執很狐疑:「三哥不像是個封建迷信的人。」
「我在非酋聯合國被當成試驗品,注射過太多藥液,那些藥物的副作用很大,潛伏期也長,查不出來。除了已經出現的一些病症,最近又出現短暫性失明的情況,我不確定什麼時候會徹底看不見,也不確定會不會死,所以我要在這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
靳玉執瞳仁猛顫,驚愕了好一會。
靳承川這嚴肅認真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在跟他開玩笑,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開玩笑。
他屏住呼吸,心裡百味雜陳,將這個突然的噩耗消化了好一陣,愧疚的低下了頭,「對不起。」
靳承川雲淡風輕的挑眉,「我接受你的道歉,也不逼你說出幕後主使,只要你無條件服從我的安排,在我徹底出事後替我守住靳家,能不能做到?」
靳玉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虞柔她……她知道三哥的身體情況嗎?」
靳承川垂下眼,「她不知道。」
「所以三哥突然跟她退婚,也是不想她受到牽連嗎?」
有這個原因,畢竟虞柔不久前才被綁架警告過一次。
這個節骨眼上,虞柔離他越遠越安全。
不過,這不妨礙他跟靳玉執嚴肅地宣誓主權:「這是暫時的,等將來度過這個難關,我會把她風風光光的娶進靳家,她只能是你的未來三嫂。」
靳玉執哭笑不得:「三哥,你了解虞柔的性子,這次被你莫名其妙的退婚,她很傷心,你應該告訴她實情,不然她一直瞞在鼓裡,只會越來越怨你,就算你將來真的度過難關,她也未必會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