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點輕傷,過兩天就好了,現在比較重要的是戰小姐,老闆您說,戰小姐她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啊?我們要不要告訴她家裡人?」
傅遠航沉吟幾秒,「等她醒來再說。」
「等戰小姐醒來?」許琰不懂,「那個人面獸心的東西現在都不讓我們見戰小姐了,我們要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醒來啊,我看她好像病的還挺嚴重的。」
在美國時,他就知道,這位戰大小姐體質差的很,今天見到時,當真是嚇了一跳。
哪有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都看過醫生也輸液了,發個燒還這麼嚴重的?
「想見總會辦法見到。」傅遠航看向住院部的方向,這是京都最好的私立醫院,戰景熙每每生病都會來這裡看,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亦不知,她身體會這麼差。
他不由想起有那麼一次在老宅里,聽戰老爺子提起戰景熙時,他老人家惋惜又無能為力的眼神。
再想他送戰景熙來醫院的這一路上,她滿臉通紅不停地說著什麼的囈語,他眉心擰著推了推眼鏡。
戰景熙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戰家不能說的秘密?
許琰自然是相信自家老闆的,眼前浮現出方才在病房裡自家老闆和周硯川對峙的樣子,他百思不得其解,「那個人面獸心的東西他就算是蓄謀已久到戰小姐身邊當貼身保鏢的,可在京都究竟是什麼身份能大過戰小姐?老闆,咱們要怎麼辦啊,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戰小姐被那髒東西欺負吧?」
「……」
戰景熙是深夜被餓醒來的,一睜開眼,她就知道自己又住回了醫院。
零散的記憶湧進腦海里,她嘆息一聲坐起來,病房裡空蕩蕩的,只有床頭這裡亮著小夜燈。
她看著那昏黃的光,驀地就想到夢裡面那個穿白裙的女人,喉嚨瞬間一陣緊窒,她小手緊緊地揪住身上的被子。
明明都已經好幾年都沒再夢到過了,怎麼就又會夢到了?
而且還是和之前那麼像的,只要夢到她,就一定會發高燒到住院。
那個女人,她究竟是什麼人?
為什麼她一直纏著她,為什麼她一點都看不到她的臉?
病房太大,又是深更半夜的,戰景熙莫名地就有點害怕,她怔怔地蜷縮住自己,腦子裡揮之不去的還是女人哀婉悽厲的那句景熙,我不想死。
從她有記憶到現在,只要夢到她,她都會跟她說這麼一句話。
她,應該就是周硯川深愛的女人。
然,就算她是,也就算她是被她爸爸害的,她怎麼會總這樣在夢裡纏著她?
那時,她最多是剛剛出生……
吱呀病房的門這時發出一聲響,陷入沉思里的戰景熙生生嚇了一跳,眼前又一次閃過夢裡那個女人,她單薄的身板劇烈地顫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