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幸村看著女生的背影消失在門內,將網球包暫時放下擱在腳邊的空地,自己則抱著雙臂靠在了院子外的石牆上。
剛剛他那麼開玩笑,除去想讓早川放鬆一點的原因,何嘗不是希望可以給自己鬆口氣的機會。
不知道是何種原因,他這次的確是不安了。
這幾天幸村甚至會覺得,是不是因為早川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顯得過於擔心,所以潛意識讓他本人也開始認同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
等了幾分鐘沒有聽見開門聲的幸村不由得皺起了眉。
等待總是煎熬的,因為結果充滿不確定性。
等待考試結果、等待比賽結果,這些以往同齡人都會擔心的事情,幸村一次都沒擔心過。
可如此堅定的自己,竟然會為了一份未知的體檢結果而產生了這樣可笑的情緒,只因為這個結果是不能被自己控制的。
幸村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影子。
路燈下,那一片黑洞洞的,就好像是心裡的怪物張著巨口,無聲地發出危險的邀請。
就在幸村覺得自己快被不安吸進去的時候,早川宅的門再次被人打開。
幸村看向門口。
感應燈下,早川身旁還站著他之前在醫院就已經見到過的那位自稱是她父親的醫生。
幸村將目光定在早川世安的臉上。
她臉上的表情,自己不久前見到過——在出現全身麻痹症狀的那天,她險些哭了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一股涼意不可抑制地從心口蔓延至指尖。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幸村壓抑著心中的雜音,背上網球包,向前走了兩步,禮貌道:「早川伯父貴安。」
「又見面了吶。」
早川貴志對著站在自己院子外的少年招了招手,「進來坐坐吧?外邊風大。」
「那就打擾了。」幸村舉止有度地鞠了一躬。
換上了客用拖鞋,幸村與客廳的早川伯母打了招呼以後便被早川貴志邀請到了書房。
早川本來想要跟著進去,卻被自己的爸爸語氣溫和又堅定地攔在了門外,「寶貝,先讓爸爸詢問一些情況。」
於是早川只好不安地回到了客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