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狀的柳蓮二安靜地拿出筆記本,在上面用力地寫上幾行字。
「總是麻煩你們來看我,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嘿嘿,部長你早點回來就好。」
幸村精市和切原赤也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輕鬆的話題,其他人偶爾插幾句話。整個過程中,他沒有看她。
忍生真蠶把運簽夾回了詩集,繼續縮在窗邊,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幸村君那句話的傾訴對象是她。
目前不太想湊上去的忍生真蠶想和系統聊天但又想到他聽得見,她就只能望著遠處的風景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交談聲逐漸遠去,她的耳邊是一片寂靜。在這片寂靜中,她抬眸望向前方,原本滿滿當當的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少年站在離她不遠處,安靜地神色專注地看著她。
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直到夜色降臨,她身後的路燈亮起,而他依舊籠罩在黑暗中。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海邊下的少年,只不過那時有風,不如此刻安靜。於是她妥協了,開口問:「你怎麼不開燈?」
「我以為你不會來。」幸村精市語氣稀疏,卻答非所問。
果然是說給她聽的啊,而且還被他猜中了。她斟酌語句,力求讓自己的話真實可信:「我是被赤也拉過來的。」
「是嗎?」
他很平淡地發問,卻讓忍生真蠶心裡不爽:「哇,系統,你看他這個語氣,搞得像是我自己非要來的。」
系統沒有回答。
忍生真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剛才說的話被他聽見了,她心裡再次一梗,之前的尷尬再次湧上心頭。
她乾脆破罐子破摔,把一切擺在明面上問:「幸村君什麼時候能夠聽到的?」
幸村精市略微思索了一番,才回道:「從我砸到忍生桑開始。」
這不就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嗎!
忍生真蠶直接攤開了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接近你們是有任務在身……什麼任務你也是知道的……你給我個痛快吧。」
幸村精市沒有如她所願給她一個痛快,反而刨根問底:「忍生桑從什麼時候開始接近我們的?」
「你不是知道嗎!一開始不就——」
忍生真蠶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開始是幸村精市砸到了她,她當時不知道任務對象是他,只是抱著實在不行就訛人的想法賴著他們;成為網球部經理也是因為他的邀請……
「明明是我一直在推著忍生桑走啊。」幸村精市的語氣很無奈,他用看不懂事孩子的目光看著她,「把功勞全攬在自己身上是個不好的行為哦。」
與其說是她在接近他們,不如說是他在接近她。如柳蓮二所想,他並不是一個多麼熱心腸的人。之所以那麼積極地正要送她回家無非是聽到了系統的話,想要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後邀請她加入網球部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只不過他沒想到她的主線任務竟然是在網球部擔任一年的經理,說實話,當時他有些想笑,畢竟他知道這是個乙女遊戲。不過比起攻略,這個系統更像是要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