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沒那麼重的,是吧?」菜菜問道,「你還是能抱動我的,不用輪椅的。」
手冢聽著她說完,輕輕「嗯」了聲。
「不對……青學時期的你,和現在不一樣……」菜菜喃喃道,「你那個時候要瘦很多,不像現在,看著特別高大,特別讓人安心…」
手冢沒再出聲,靜靜聽她說。
「所以,輪椅其實也是必要的啦……」
不知為何她十分執著於那個輪椅==
「但現在不一樣了……」菜菜忽然想起剛剛聚會時他們說的話,「那個…我看你的隊友都喊你『國光』來著。」
「……」
「如果是家人的話,我也可以叫你國光嗎?」
叮咚一聲。
電梯暢通無阻地直達23層。
手冢國光邁開腳步走了出去,同時開口回答:「可以。」
菜菜不由輕笑出聲,睫羽輕顫著一開一合,像是心滿意足。
「你住哪間?」手冢問。
菜菜報了房號,少年便抱著她往那走。
但是走著走著,她又有些惆悵了。
「你真的明天就要回德國嗎?」她問,「不能…再多留些日子嗎?」
手冢國光接過她遞來的房卡,在門口站立。
刷開門,他不自覺問了句:「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房門打開,少年卻沒有馬上跨進去。
他垂下眼眸,似平定又緊張地看向懷中的人。
菜菜依舊沒什麼精神,軟趴趴地倒在他懷裡,嘴邊卻掛著笑,仿佛是知道自己再次得逞,眼角眉梢都帶了點淡淡的笑意。
平心而論,她其實是個很好看的女孩。
眼睛大大的,晶晶亮像是會說話,五官生得很純,是世俗眼裡最討人歡喜的嬌憨可愛,也是晨曦般給人暖意的真誠耀眼。
不得不令他不舍。
一顧,再顧。
三顧時,他沒有再猶豫停留,而是跨進了房間,將少女抱向可供休憩的床的方向。
室內的薰香更讓人心情溫暖寧靜,菜菜靠在他懷裡,聽著他穩健的心跳,想起了在德國,在阿爾卑斯山徒步,在民宿躲雨,在火車上說的那句「家人」。
「多麼巧合啊。」
她說。
「若是那天在德國,我沒有生病,就不會碰上阿爾卑斯山的那場雨……」
「也不會讓你為我多請一天假。」
不知為何,她一直在提起他們之間的過往。
不過……
「是啊。」手冢說,「很巧合。」
菜菜繼續笑道:「若是沒有多的那一天,你是不是就不會說出我們是『家人』這句話了?」
手冢的腳步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