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噩夢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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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新鶴谷學館那裡沒有排課,且距離偵探社規定的上班時間還早。
初鹿野來夏慢慢悠悠地出了門,隨後在附近的鯛魚燒店裡買了兩份紅豆餡的鯛魚燒。
鯛魚燒是用紙袋包裝的,即使外層有麵皮的阻擋,還是能夠聞到內里餡料所帶來的濃郁的香味。他不顧有些燙手的溫度,從鯛魚燒的尾巴開始咬起,隨後紅豆餡的甜味和麵餅所帶來的香味一起從味蕾蔓延了開來。
另一隻手突兀地從旁邊伸了過來,在初鹿野來夏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搶走了他手上的另一份鯛魚燒。
初鹿野來夏心中立刻升起了被奪食的大怒。他憤怒的轉過頭去,看到的是已經咬了一口鯛魚燒的太宰治。
太宰治吃的毫不心虛,甚至還有心思對鯛魚燒評頭論足:「外面的皮烤的有點焦,裡面的餡也不夠甜,用的紅豆不是很好的食材,有點可惜。」
初鹿野來夏面色陰森:「你吃我買的鯛魚燒的,還好意思這麼說?」
太宰治乾脆地幾口就吃完了鯛魚燒,最後笑著攤手,「為什麼不好意思?」
初鹿野來夏只感到了一陣語塞。是他錯了,不該和太宰治討論好不好意思這個話題的。
太宰治這個人,不管幹什麼大概都特別好意思吧?他就沒見過太宰治感到不好意思的時候——這種情況也許根本就不存在於太宰治都世界裡。
「你來幹嘛?」初鹿野來夏看他一眼,「總不會就是單純來搶我的鯛魚燒吃的吧。」
「其實也沒什麼事,」太宰治摸了摸下巴,隨後看著初鹿野來夏笑了起來,「聽說你當上了偵探社的正式社員?」
「那麼,恭喜你了。」
「你這聲恭喜……說的陰陽怪氣的。」初鹿野來夏遲疑著說。
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太宰治的這聲恭喜里聽出了什麼特別的意味。他總覺得太宰治的表情和說話的語調都十分微妙,似乎在向他透露著某種信息,但初鹿野來夏並不知道這些信息是想表達些什麼。
他最後客套的說了一句,「但還是謝謝你了。」隨後又想起什麼,接著補充了一句,「看在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沒有給我準備什麼入社禮物嗎?」
太宰治長長的地唉了一聲,「可是我現在也沒有在港口黑手黨拿的工資,一窮二白,甚至有時候還要一些美麗的小姐姐接濟我才能活下去……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好意思要入社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