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琢想,大概這就是家的聲音。
晚上吃完飯,陶琢洗碗,嚴喻擦桌子,收拾好之後,兩人一起下樓散步。
毫無意外又在路上遇到遛狗大軍,陶琢一看到小狗就蹲下來狂擼狗頭。
現在他已經認全小區內的所有汪汪居民,可以準確無誤叫出每一隻的名字,就像遇到朋友一樣和所有小傢伙打打招呼搖搖尾巴。
所以嚴喻有時感覺自己不是來散步,而是同樣來遛狗,只是他的小狗叫陶琢。
兩人在小區里瞎轉,路過便利店沒忍住誘惑買了兩根雪糕,邊走邊啃,牽著手慢慢逛回家。四月,天不算熱,但也不算涼快,出門走上一圈身上便汗黏黏的,陶琢趕忙去洗澡。
陶琢沖完涼後沒耐心吹頭,被嚴喻抓過去,用吹風機認真吹乾。
吹頭髮的時候嚴喻隱約聽到陶琢好像說了什麼,關掉吹風機:「你說什麼?」
陶琢扭頭,忽然往前一頂,在嚴喻唇上啄了一口:「我說如果每天都這樣就好了。」
但是往前頂的時候動作有點大,膝蓋不小心蹭過某個不該碰的地方。
Y染色體裡可能天生帶一點犯賤基因,每到這種情況總忍不住和同性開不該開的玩笑。於是說不上是誰先動手的,兩人在沙發上打鬧了一會兒,又是一身汗,最後是陶琢連連求饒,才被嚴喻放開。
陶琢澡白洗了,憤怒地又去洗了一次。之後換嚴喻進淋浴間,陶琢躺在沙發上背單詞,一邊背一邊玩手機,單詞沒背幾個,微信聊了幾百條。
也許是玩累了,洗完澡後渾身暖洋洋的太過舒服,陶琢背著背著就眼皮打架,最後手一松,在沙發上四仰八叉地睡了過去。
嚴喻拿著浴巾擦著頭髮走到客廳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陶琢頭髮亂糟糟的陷在沙發中央,身體微微蜷縮,肚子上蓋著一條毛毯,要掉不掉,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
嚴喻嘆了口氣,蹲下來輕拍陶琢的臉:「陶琢?陶琢。醒醒,進去睡。」
陶琢毫無反應,反而翻了個身,大概是嗅到嚴喻身上熟悉的味道,長臂一伸,攬住嚴喻脖子往自己懷裡拉,整個人朝嚴喻身上蹭,睡得迷迷糊糊也要仰頭去親嚴喻一口。
嚴喻拿他沒辦法,喊又喊不醒,罵又罵不得,只好伸手從陶琢腰下探過去,將他整個人打橫抱起,腦袋一垂一垂靠在自己胸前。
嚴喻把陶琢放到自己床上,往裡一推,陶琢立刻找到熟悉的位置,抱著被子翻身大睡,不理嚴喻了。
「……」
小白眼狼,嚴喻心想,垂眼看著陶琢,卻不知不覺間嘴角上揚。
房間裡沒有開燈,十分安靜,只有一點月光飄進窗戶,落在陶琢臉上。嚴喻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被照亮的那片皮膚,溫熱而柔軟,就像陶琢這個人。
在呼吸聲之外,嚴喻忽然聽到一點悶鼓般的動靜,辨認片刻,發現它來自於陶琢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