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又在這個時候故意……
陶琢憤怒地瞪嚴喻,嚴喻來吻他,吃掉哼聲。陶琢在起伏的快樂中失神,不知道來人是什麼時候把東西放下離開的。
事後兩人一起洗了熱水澡,陶琢在嚴喻懷裡迷迷糊糊睡過去。半夜被嚴喻叫醒,嚴喻貼著他耳朵問:「要看星星嗎?」
陶琢真的很困了,但是想到星星,還是強撐著坐起來,讓嚴喻給他套上衣服,系了方才用過的絲巾,拿著手電筒出門。
好冷啊,腿又好軟。
陶琢撒嬌不肯走,嚴喻就把陶琢背起來。陶琢緊緊抱著嚴喻脖子,兩個人慢慢地行至無人之地。
在一塊空地坐下,看頭頂星辰如海。銀心初升,仿佛一條奔騰而來的巨流之河,又像一刃刀鋒,撕破沉沉夜幕,讓地球上的兩個旅人得以窺見宇宙另一邊的萬千星雲。
這一刻就會切實地覺得人實在太渺小了,是山巔的一粒微塵,看不清日月流升,看不明斗轉星移。
卻又是這樣勇敢,這樣平靜地接受萬物皆當由生至死的事實。
陶琢忽然想起學農時和嚴喻一起看星星的日子,當時還曾感慨緣分奇妙,幾億萬年前的一場爆炸,餘暉奔跑至今,落到他們眼裡。
那天的星光已然黯淡,可今天的他們還在一起。
夜風穿山而過,沙沙聲迴響,陶琢驀然扭頭,與嚴喻對視。
嚴喻似乎聽到了他的心意,握緊他的手,笑著低聲說:「會一直在一起的。」
他們在群山與長河的見證下將彼此擁入懷抱,額頭貼著額頭。
星漢當空,千載寂寥。
回到南城沒多久,高考出分了。
陶琢從早上睡醒就不敢看手機,丟到一旁不搭理,和嚴喻打胡鬧廚房。中午陸陸續續有人收到簡訊,開始在群里匯報。單宇比幾次模考均分高了30分,大笑聲響徹整個朋友圈。
兩人的手機放在沙發旁充電,幾乎是同時一震。陶琢知道判決下來了,讓嚴喻幫他宣讀。嚴喻先看了一眼自己的,沒什麼表情,又去看陶琢的。
垂著眼睛看不出喜怒,然後就把手機放到一邊,把手柄塞到陶琢手裡:「繼續玩吧。」
「啊?」陶琢還懵著,「什麼意思?到底多少?」
嚴喻終於笑起來,揉了揉陶琢的頭髮:「看不到。被屏蔽了。」
陶琢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嗷」地撲到嚴喻懷裡,抱著嚴老師不肯放手,尾巴搖到天上去。
高考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但許瑛應該是全南城最得意的那個,因為自己班上一口氣出了兩個屏蔽,其中一個全省第二,再加上一個排在第二十三的蘇越廷,簡直是一中建校以來前所未有之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