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珩接了起來,「你到了?」
對面說了兩句話。
「我讓人帶你進來。」
靜默等人的幾分鐘裡,相對而坐的兩個男人像是冰冷的泥塑雕像。
房門被人從外邊推開,周紅說了句謝謝,徑直走進來,又關上了房門。
她大略掃了一眼,暗暗在心裡鬆了口氣,還好,沒動手。
她坐到高珩旁邊的椅子上,對時城寒暄了一句,「剛下飛機吧?」
時城機械性地點了點頭。
高珩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來,周紅餘光瞥他一眼,似乎又在用目光譴責他的幼稚,高珩習慣性地側開頭去。
周紅輕咳了兩聲,開口道,「時城,夏清是昨天被送去醫院的,現在狀況還算穩定,不用太擔心。」
「切。」高珩在旁邊禁不住出聲。
周紅沒搭理他,繼續對時城說,「我今天過來,他不知道。有些事情,他可能不想告訴你,或者是還沒想好怎麼說。作為他的老同學兼同事,我今天做的事大概是逾矩了,但我還是決定做了。」
周紅從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一個手機,「這是公司的辦公電話,平時可登陸所有人的短視頻帳號。以前夏清的帳號不在裡邊,這次因為案件的關係,才又拿了出來。」她邊說邊操作,登陸之後,把頁面打開,順著桌面推到時城面前,「他從最開始進入這個行業的時候,就是更新一條公開的視頻的同時,發布一段私密的僅自己可見。當時,他還在念大學,我也還沒過來幫他打理公司,大家只是偶爾保持著微信上聊兩句的關係,所以我沒及時發現,他身邊的人,」周紅下意識看了高珩一眼,「親人、朋友、室友,都沒有覺察出反常。」
高珩像被戳破了氣的皮球,肩膀塌了下去。
時城的視線落在他面前的手機屏幕上,半晌無人操作,屏幕暗了下去。
周紅伸手過來,點擊了一下。她沒有打開任何一段視頻,只是隔空指了指最後的位置。
「這是四年前他錄的最後一段,當時,他在出租屋的房間裡燒一些紙張。幸虧鄰居出門聞到了點味道,報了警,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