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予用腳尖碰碰他的膝蓋:「吃完自己收拾。」
「嗯嗯嗯。」他塞了一口米飯,含糊不清地說,「一會兒跟我出去玩。」
「不去。」
「你有安排了?」
「學雅思。」付之予把狗窩鋪在地上。
那人聽到這話,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你今天不剛考完嗎,到九月份之前都不著急,先歇到出成績再說唄。」
付之予不理他,又低頭去看藥物和狗糧的說明書。
「你別一天到晚死氣沉沉的,今天迎接我回隨川,晚上找個酒吧喝點。」
他說完才看到付之予在做什麼,納悶地問:「這是什麼,這麼別致,這麼變態,你養小白臉了?」
話音剛落,松仁探出一個腦袋來看著他。
「哎喲靠,是真狗啊?」他叫了一聲,用紙巾擦擦手,湊過來摸狗腦袋。
付之予想說他沒有那群富家少爺的變態愛好,但話到嘴邊又懶得說,等到把飯碗拆開擺好,才說:「撿的。」
「牛逼,撿只這麼漂亮的。」
對方撫摸小狗的姿態很自然,順著毛一路而下,目光不冷不熱地掃下來,欣賞著小狗的神態。
付之予站起身不再看。
這位是文家的大少爺文承,家裡搞房地產的富二代,在那個付之然擠破頭皮也想鑽進去的貴圈子裡有一席之地,沒有錢到天涼了該破產的程度,但也是個不好招惹的主。
付之予在做自己的創業項目,初期搭了一程文承的順風車,兩個人一拍即合,關係也越走越近。
文承似乎對松仁很感興趣,摸摸頭又握握手,一人一狗蹲在那裡。
但付之予不太喜歡他看著小狗時的眼神。
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把玩寵物的表情,文承做慣了上位者,習慣對著比他弱小的事物流露出不經意的輕視,對小狗是這樣,對他口中那些「小白臉」也是這樣。
「你們隨川氣候真是好,我這半年在海邊,潮的都快得風濕病了。」文承和付之予抱怨了幾句。
付之予倒了杯水:「你回來幹什麼?」
「想回來就回來咯。」文承拍拍手指上的毛,「我在隨川又沒有落腳的地方,上你這裡蹭一下午,晚上我有別的事。」
付之予沒有問他是什麼事,他們之間當朋友太過,當合伙人太淺,兩個人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他支撐文承的新項目,文承引他入圈,似乎是個剛剛好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