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文承吊兒郎當地揚揚手,招呼過來一個服務員,要了一套骰子。
服務員似是有些為難,文承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在桌子上磕了磕:「開兩瓶最貴的。」
他這副財大氣粗的樣子被周圍的人看在眼裡,服務員接過卡,離開幾分鐘,再回來時,托盤上擺著兩瓶黑皮諾,外加兩套篩盅。
「酒一般,這套骰子倒是不錯。」文承傾身拿起來晃晃,笑著擺到付之予眼前,「喏。」
寶石紅的葡萄酒倒入杯中,文承這種喝慣了好酒的人自然一口就能嘗出味兒來,口感不算好,對這個價位來說也是無功無過。
「你來隨川想做什麼,現在能說了?」付之予問。
「來酒吧聊什么正事。」文承把篩盅拍在桌上,「來一把,我告訴你。」
付之予靠在椅子上,電吉他的弦樂與低沉的貝斯將酒館變成震顫的心臟,每一次跳動都帶著酒杯里的液體輕顫,燈光傾瀉而下,落在他的眼睫毛上。
他解開袖口的扣子,向上挽了挽,掌心扣在篩盅上,指尖輕輕敲著。
「來。」他的聲音在音樂聲里輕得幾乎落不到地上,卻能重重砸在心裡。
文承笑起來,拿起另一個篩盅,掂量兩下,搖動起來。
骰子相撞的噼啪聲響起,付之予能感受到骰子在手掌內旋轉、碰撞,他輕巧地轉動手腕,隔著一層漆黑外壁的骰子仿佛各個被他隔空牽引著排列。
「啪!」
兩個篩盅重重落回桌面,付之予沒有低頭看,只是目光移到文承的臉上。
他微不可查地揚了揚嘴角,收斂的情緒只在眼睛中流露出半分,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文承看了眼自己的骰子,率先叫到:「四個三。」
付之予的拇指抵在篩盅底端,微微用力,頂起一個角度,他垂眸看了一眼,很快便重新蓋回去。
「五個四。」
「五個四?」文承大聲地笑起來,「會不會有點太多了啊?」
「喊嗎?」
「喊啊!」文承興致勃勃地說,「五個三。」
付之予一隻手搭在沙發靠背上,曲起撐著腦袋,一隻手隨意落在篩盅上,不緊不慢地敲著:「六個四。」
「哎喲,這麼大?」文承玩得不甚在意輸贏,他漫不經心地聳聳肩,「那開你咯。」
兩個篩盅被同時揭起來,文承的手中有兩個3、一個1一個5一個6。
付之予把酒杯推到文承面前,他手中居然搖出來五個一。
大話骰里的1是賴子,萬能骰擺在手裡,付之予可以隨便喊任何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