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樓遠應一聲,惆悵道,「完蛋了,我是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吧,這都能忘。」
「已經很好了,」付之予動作很利落,把燈隨手一關就拉著人進了前室等電梯,「你一個人管一個店,應付家人,還要上學。」
樓遠鐵面無私:「你不用安慰我,我將進行我出生以來最深刻的一次反思。」
付之予笑了一下,他沒有問樓遠喊了哪個幫手,兩個人匆匆趕回橋西路,見到匯騰科技門口果真站著幾個陌生人,只不過看起來這場短暫的線下見面已經行至尾聲,到了送客環節。
覃然正在和那幾個人聊著些什麼,樓遠快走幾步上前去,自然而然地加入對話。
付之予沒有過去,把主場留給樓遠,他轉而看向店裡,文承正靠在牆邊,手裡端著一杯水,掀起眼皮看著他。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
「跑來救場,麻煩你了。」付之予看出對方眼裡的戲謔,拍拍他的肩膀。
文承可不吃這套:「我爸喊我去旁聽董事會都沒把我從酒局上帶走。」
付之予笑了一下:「今晚我請了。」
「可算了吧。」文承說完,看著門口正在交流的一群人,又覺得好笑,「這人是樓遠朋友?」
「嗯。」付之予知道他說的是覃然。
文承打量著覃然的背影,對方今天穿了件單薄的短袖T恤,露出的手腕上纏著硃砂銅錢蜜蠟一大堆手串,還留著一條綴到肩膀的小辮子,瞧著是非常標準的道上兄弟模樣。
結果剛才他一進來覃然就開口管他喊老闆,咣當一聲把店門關上,像是怕他跑了一樣。
「我平時做的都是八位數的生意。」文承扯起嘴角笑了笑,「今天來搗鼓數碼零件批發,他說我不懂行情,建議我先打電話跟樓遠通個氣。」
付之予低頭看了看桌上的幾杯茶:「他是怕主意拿錯,這店畢竟是樓遠的。」
「他怎麼想是一碼事,但這話不能直接說,他那樣說了,聽著我沒什麼話語權,我怎麼繼續跟人家談?」文承冷哼一聲,把水杯放回桌上,「好在他長得凶,看起來在唱紅臉,多少也能說得過去。」
付之予沒有說話,門口的樓遠忽然轉頭看了眼屋裡,似乎是對方在交流中提起了裡面裡面那位文老闆,樓遠對著文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