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這個事,你們家裡都知道嗎?」文承忽然問。
樓遠連頭都不抬:「你見過我媽,你覺得我有必要告訴家人嗎?」
「好吧,我好心勸你們一下,如果要和家裡出櫃,最好先和長輩出,再跟同輩說。」文承隨手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咬著,「你倆的兄弟們一個比一個神經病。」
覃然說:「店裡不許抽菸。」
「操。」文承把煙拿下來。
樓遠把話聽了進去,偏過頭問付之予:「你爸會給我五百萬,讓我離開你嗎?」
「不會。」付之予說。
「為什麼?」
付之予說:「他們拿不出五百萬流動資金。」
樓遠比了個大拇指:「專業。」
事情處理完就該各回各家,幾人隨意聊了兩句就道別,偏偏在文承剛要推門時,一位不速之客無視門口的「暫停營業」站在了玻璃門外,抬手要敲。
樓遠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腦仁疼,他就知道不能背後亂嚼舌根,說誰誰到。
但文承顯然不認識門口的人,他打量著這位一身黑衣頭頂黑帽子的男生,莫名道:「哪位?」
「我……我找樓遠,是打擾到你們了嗎?」
樓遠看著他這位好哥哥,都懶得從椅子上坐起來:「有事直說。」
文承聞言,臉色沉了下來:「哦,你是他哥。」
樓安被堵在門口,屋裡四個人個個神情不善,且不善得各有特色,付之予站在樓遠身後,二人一坐一站,一副給人撐腰的模樣,把厭煩掛在臉上,一如那天在店門口揪著他的衣領把他甩飛時的樣子。
樓遠身邊坐著覃然,覃然那張臉沒有表情時凶得嚇人,看起來和那幾位債主沒什麼分別。
而眼前這位頭一次見的更是把敵意明晃晃掛出來,樓安四處湊錢還債這兩年走南闖北什麼人都見過,打眼一看就知道這位不是善茬。
簡單的深色襯衣,簡單的腕錶,看起來每件都四位數打不住。
這都一屋子什麼人?
「問你話。」付之予開口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樓安看過去,付之予兩隻手撐在靠椅上,微微俯身,把樓遠整個人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是森森寒意,抬眼看過來,目光沉靜又銳利。
「我有話想和樓遠說。」樓安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話。
樓遠不耐煩地踹了腳桌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