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餐桌之上風起雲湧,這風還一會兒吹左一會兒吹右,情況轉變的速度快到讓人有些目不暇接。
宋山萊在原地站了幾秒才轉身,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了:「文哥,這麼巧啊。」
「是夠巧。」文承沉下臉,他側過身,一條胳膊架在椅背上撐著腦袋,另一隻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桌上,「你沒什麼話想和我說?」
樓遠看得飯都顧不上吃,和覃然對視一眼,兩人火速冰釋前嫌,一起圍觀豪門恩怨。
滿桌子人心思各異,只有付之予毫不在意,把肉夾到樓遠的碟子裡,順手給剛剛放上去的牛肉刷了層油。
「小宋少爺,我們無冤無仇吧。」文承笑了一下,眼裡卻沒什麼笑意,「做人別老是太任性,這些年沒人找到你頭上,那是別人都忍了,不是別人都是傻子。」
說得非常不客氣,可看起來伶牙俐齒的宋山萊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興許是因為此時是大眾場合,他做不到當著很多陌生人的面與別人起衝突。
樓遠頭一次吃到這麼靠前的瓜,一邊轉著眼睛偷瞄一邊吃付之予夾過來的菜。
文承也壓根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繼續道:「就是你造謠我把人打暈在床上了?」
樓遠猛地嗆住,狂咳起來。
和他一起狂咳的還有身邊的覃然。
「什麼打暈在床上!」樓遠灌下兩口橙汁,驚魂未定地重複著。
「誰他媽被打暈在床上!」覃然比他還驚魂未定,整個人看起來都茫然又憤怒。
樓遠一下子反應過來,扭頭揪住覃然的衣領,心中湧起好哥們遇人不淑的焦慮:「是你?你怎麼在床上?!」
他們一句比一句響亮,要不是店裡人不多,估計能因為太銀亂而上熱搜頭條。
文承那語帶戲謔的聲音還在繼續:「——還造謠說人家第二天找我死活找不到,說我穿上褲子翻臉不認人。」
覃然掙開樓遠愈發收緊的手,哐當一聲站起來,指著文承的腦門:「這他媽可不是造謠,老子找你找了一天一夜,你害我差點露宿橋洞!」
樓遠的震撼無以言表:「真的是你?!」
他震撼完,見到付之予淡定地一言不發,只覺一股濃濃的背叛:「付之予你也知道?」
宋山萊可算找到了能接上話的話題:「他知道。」
這時候也不忘挑撥一下,樓遠不樂意聽這話,怒道:「關你什麼事?」
文承「嘖」一聲,一把拍開覃然指著自己的手,不耐煩道:「我和你說過了我那天晚上有事,說能知道你出門不帶鑰匙,再說了我不也沒要你賠地板錢嗎?」
「你有事就是去酒吧喝酒,這真是太重要了,建議報告上級。」覃然說完覺得自己像怨婦,立刻提起氣勢轉移話題,「我給你錢你憑什麼不要,我弄壞的東西我賠。」
樓遠的震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弄壞了地板?什麼弄壞了地板!」
但兩個人顯然已經上頭了,沒有一個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