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窗外一片灰暗,仿佛是到了傍晚時分,樓遠癱了一會兒又刷到了樂隊章姐發在朋友圈的烘焙視頻,看得他三分鐘熱度烈烈燃起,當即爬起來跑去廚房搗鼓。
自從上了班,他第一次意識到培養一項興趣愛好的重要性。
以往在學校里,平時閒下來就上網衝浪,浪費再多時間都能給自己找出個理由——今天上早八了犒勞一下自己、今天寫作業了犒勞一下自己、今天和同學在微信聊小組作業了犒勞……
現在只有周末兩天有成片的空閒時間,都耗費在玩手機上,樓遠總覺得這個休息日過得很虧,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莫名有種荒度人生的焦慮。
但他的拖延症實在嚴重,從上周開始決定要找個興趣培養一下,這樣想著打開手機,沒多久又開始上網,把正事全然拋之腦後。
現在樓遠趁著正上頭,當即決定動起來,說做就做,爭取在付之予晚上回來前拿出成品來。
他問章姐要到了配料表,結果發現家裡除了麵粉之外什麼都沒有,成品只能做個大白饅頭,麵包壓根發不起來。
樓遠把關鍵詞換成了:花式饅頭。
他站在廚房裡瀏覽著頁面上的大壽桃,當即換了個詞彙:簡易麵包烘焙。
這次的圖片看起來要精美一些,樓遠滿意了,著手他的糕點大師事業。
大雨來得快去的也快,晚上六點左右天空放晴,烏雲飄走,露出清澈的藍天,日頭西沉,溫度難得降下來。
付之予比他想像的回來更早,樓遠還在著急忙慌拯救形狀詭異的大饅頭,房門咔噠一聲響,對方已經換身新衣服回來了。
樓遠站在廚房裡,圍裙上布滿白色粉末,警惕地直起腰看著他。
付之予僵在門口,和他對視片刻,微微皺起眉,不確定道:「……你有沒有聞到電線燒斷的味道。」
樓遠拍拍自己的圍裙,霎時間飛塵四起,仙氣飄飄,他偏過頭咳嗽半天,艱難道:「可能是我把麵包烤糊了。」
「麵包?」付之予眯起眼睛,「怎麼突然想起來做麵包。」
「隨便陶冶一下情操。」樓遠說,「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怎麼這麼快就談妥了?」
付之予彎腰換鞋,隨口道:「還好,斷交了。」
樓遠差點把剛剛抽出來的烤盤甩到地上,立刻顧不上外焦里生的烤麵包,把手套摘下來走過去:「什麼意思,你和他們吵架了?」
他扳過付之予的臉,視線從他的眉毛到下巴一一掃過,確認對方和出門前沒有區別,才捏著他的臉頰問:「有沒有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