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灼站在他面前,壓低了聲音:「你什麼意思?」
秦晝道:「沒什麼意思。」
付灼的眸子掩在發下:「他選了你嗎?」
秦晝指尖顫抖著握住了自己受傷的手臂:「沈緣選不選我,和他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沒有關係,只要我活著他也活著,我就不會放棄,他走在我前面我跟著他走,永遠不會放手的。」
「付灼,你怕什麼呢?」
付灼死死盯著他的眼睛,齒間緊緊咬著:「難道你認為自己很了解他嗎?一個多月能有多少感情?他在網絡上騙人也是不得已,我已經還清了他欠你的錢,小圓只是缺錢,他想活下去罷了。」
「偏偏我有,」秦晝沉下聲音:「他缺錢但我就是正好有!放棄什麼東西得到什麼東西這其中孰輕孰重我也可以分得清!就算他和你睡過親過那又怎樣?!」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勾起唇角笑道:「我不在乎。」
秦晝看著他,挑釁道:「將來我也會和圓圓睡很多次,比你還多。」
「砰!」
付灼猛地一拳砸在秦晝身後的牆壁上,陣陣細小煙塵從地面盪起,又無聲無息地落下去,男人指節間骨頭斷裂的聲音十分清晰,付灼慢慢收回帶血的手:「……你想得美。」
秦晝被這一拳擦過臉龐面不改色,他微微仰起頭,道:「不管圓圓是什麼病,我都能給他找來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來治療,就算是絕症,我也能盡最大努力叫他好好活下去……你呢?」
「你能嗎付灼?」
付灼心頭顫了顫,被焦急汗水浸濕的脊背寸寸發麻,昨晚少年跟隨著秦晝離開,他在原地沉默了許久,久到電話鈴聲響了再斷,斷了再響無數次,久到雙腿麻木沒有知覺,昏暗中只有他毫無規律的沉重呼吸聲。
小圓小圓。
他在心底默念著少年的小名,直到所有過往溫情充斥了心臟,從胸口間即將要滿溢出來,即將要漫過萬里河山。
付灼想起冬日那場大雪,沈緣在樓下堆雪人被幾個附近的小孩子搗亂破壞,他下樓去把那幾個熊孩子一個個揪回來,叫他們把沈緣的雪人補好。
他想起那夜暴雨磅礴,窗外電閃雷鳴,少年抱著被子赤腳跑到他睡的沙發旁邊縮進他的懷裡,又將腦袋埋起來,兩個人在雨夜裡擠在一張沙發上,兩顆心臟都緊緊地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