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生戴了只口罩,露出的皮膚白得晃眼,她們這行整日看人,即使只有上半張臉,也能看他出極為優越的相貌輪廓。
前台暗暗想,眼前這個戴的口罩樣式相同,看著還挺配,估計是吵架的情侶吧。
「知道了。」梁臣遠嘆了口氣,把卡遞過去,「退房吧。」
醒來以後看到南音躺在旁邊,他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隨即席捲而來的是濃濃的負罪感。
前一晚南音醉得暈暈乎乎的,但是他沒有,他很清醒。
小少爺顯然沒有任何接吻經驗,憑著本能一通狠咬,還非常霸道地揪著他的領子不許他躲。
梁臣遠下唇都被咬破了,一碰就生疼,才頗為無奈地握住南音的肩膀,然後用了點力反客為主。
雖然他也只有理論經驗,但至少他不會胡亂咬人。
——指在剛開始接吻的時候,到了床上是另一碼事。
南音剛親上來的時候他應該及時推開,但是他沒有,而是就這麼清醒的放任自己把人抱進懷裡。
甚至還有一絲竊喜。
南音睡著時兩隻手抱著被子,只露出半張臉,看起來乖得不行。
南音在外人面前一向如此,禮貌又不失距離感。
在整個學校,也只有他知道嬌縱又任性的另一面。
雖然是偶然窺見的。
南音肯定不記得了,他當時根本不認識自己。
但他卻一直記到了現在。
聊天記錄里多了一排未接的電話,梁臣遠消息也發了一長串,但對面毫無反應。
他放下手機,罕見的感到一絲無措。
餐盒裡的粥還是熱的,裝藥的袋子也變溫了些。
他沒有叫代買,自己出去了。因為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醒來的南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本來只是想送他,最後卻變成了睡他。
惦記的越久,真正靠近的時候反而越不知所措。
轉房費對於小少爺來說明顯就是兩清的意思,南音不想再跟他扯上關係了。
梁臣遠一個人在酒店大堂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得見到人,至少跟他道個歉。南音如果生氣想打人……剛好跌打損傷的藥他也買了。
相通以後,梁臣遠才終於回過魂似的抬腳往外走,他邊走邊打開微信,昨晚的事,好些人沒在場但聽說了,給他發消息裝模作樣安慰的,藉機打探的,他壓根都沒點開。
劃到某一處,梁臣遠指尖一偏。
陳楓笑的聲音傳出來:「趙元凱打不通你電話,來找我了,他說那伙人八成衝著他去的,讓你別放心上。」
「我真不知道這回事,我租金,昨晚的人人都認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