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外出打探的婆子回來了,平兒將人帶進了屋子裡。
「給二爺、二奶奶請安了。」婆子進了屋,一眼就瞧見了屋裡的主子,連忙拜了拜。
賈璉一看進來了人,抬眸看向對面引人進來的平兒,只見她裝作沒看見似得,扭頭看向一旁。
「行了行了,說說怎麼回事。」鳳姐見人進了屋,坐直了身子詢問道。
那婆子一聽,就拍手驚呼了起來:「哎喲喂,二奶奶,幸虧您沒瞧見,您若是去了,小的都怕那血氣衝撞了您呢,那陣仗,可見二老爺是真的動了怒,寶二爺跟前那人啊,只見是出氣多、進氣少,也不知活不活的成呢,那二太太....」
「停停停,唱戲呢擱這兒,誰聽你說這些。」鳳姐聽了開頭就連忙打斷,車軲轆話一大堆,沒一句是緊要的。
賈璉在一旁聽的直樂呵,忍不住搖頭。
「說重點!」伸手指了指,鳳姐抬眉說道。
「聽說...」
「嗯?」
那婆子咽了咽口水,滿腦子組織著語言,重點能是啥?不就是寶二爺身邊的小廝差點被打斷了氣,二太太對質二老爺,還能有啥?
偷摸的瞅了一眼旁邊的平兒,見她伸手對自己比劃了一下,這才明白。
扭頭看向二奶奶直言:「說是寶二爺好男風。」
「什麼?」鳳姐一聽,驚掉了手裡的扇子,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看她那樣子不似作假,眼珠子一轉,看向窗外。
難怪都這會子了老太太那邊都沒有動靜,平日裡莫說磕了碰了,但凡聲音大點,老太太都得心疼半日。
好男風?寶兄弟院裡清一溜的女孩子,平日裡只見他姐姐妹妹叫的嘴甜,怎麼也好不到男風那裡去吧?
這話該怎麼說來著?
轉眸看向對面故作忙碌的人,一會兒倒水、一會兒喝茶的,忙得不行,鳳姐還能不知道他肚子裡那幾根蛔蟲?
揮手打發了人出去,揪著鬢邊那朵芙蓉花就朝賈璉懷裡丟了過去。
「好哇,我說你今兒個出個門,回來怎麼跟轉了性子似得,還那朵破花來哄著我,原來擱這兒等著我呢,不愧是一窩子裡出來的東西,你也跟我說說,你又藏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賈璉忙不迭的拿起懷裡的花,解釋道:「怎麼說到我頭上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瞧著這花好看,跟你今日這身衣服配極了,這才摘了回來。」
鳳姐一聽冷眼瞧著,探過身子,拿過那朵爛尾巴花,狠狠地踩在地上:「你但凡給我個金的、銀的,我還能賣幾個錢,哄騙人的東西,也配拿到姑奶奶面前。」
一瞧這氣勢,賈璉不耐受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