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不清了。」說完賈璉就起身,甩了甩衣袖,走到帘子前,打簾回望鳳姐說道,「好心當作驢肝肺。」
說完就轉身出了屋子。
這話可將鳳姐氣得不輕,麻溜的下了榻,追了出去喊道:「你好心?你也就是沒被我逮到,才敢這麼輕狂,我還不知道你的斤兩?你可得給我小心了,要是敢霍霍到我眼前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丟了帘子就回到榻上躺著,越想越不對勁,招來平兒,低聲說道:「你去瞅瞅,老太太那裡是什麼意思。」
平兒頷首,轉身出了裡屋,在堂屋的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用帕子包了起來,打著扇子就出了門。
黛玉院子裡,顧有枝一聽寶玉被收拾了,剛開始還心裡美呢。
後頭想著不對勁,鬧得那麼大,二老爺都親自動手了,若是真跟顧陽粘上關係,沒被查出來也就罷了,若是查了出來可不得了。
整的她一時間坐立不安,這關頭,她也不好才進府就又說出府的事兒,豈不是惹人懷疑嗎?
瞧著雪雁又悄摸的從外面回來,顧有枝連忙拉開廂房的門,將人叫了進來。
「可打探了什麼?」
雪雁跑到桌子上泡了杯水,著急忙慌的解了渴,這才拿起手帕扇了扇風,對著顧媽媽耳語道:「聽說是寶二爺跟前的茗煙被打了,二爺沒事。」
一聽寶玉沒事兒,顧有枝這才心裡穩了穩,只要寶玉沒被怎麼樣,那就說明事情還不算大。
「那茗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被二老爺動了家法?」
雪雁一聽臉就紅了,手裡捏著帕子,支支吾吾的說:「說是...說是茗煙跟寶二爺...嗯,那個啥了。」
「啥?」一句話把顧有枝整蒙了,那個啥是啥。
伸手將背過身的雪雁拽了回來,奇怪的問:「說些什麼呢,什麼啥了?」
雪雁眼睛胡亂的瞟著,就是不敢看顧媽媽,畏縮道:「我也不懂,也是聽旁人說的,後花園假山裡面偷摸聚了一堆的人,反正大家都是那麼傳的,越說越邪乎,我就趕緊跑了回來。」
說著還拿手指了一下後花園的位置,無辜的看著顧媽媽,她是真不知道啊。
顧有枝只好作罷,再三提醒道:「不要在姑娘跟前兒瞎說話,問什麼就說不知道,出去吧。」
想了想,顧有枝出了門,才過了東西穿堂,就在夾道看見了前面剛剛出門的平兒。
兩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捂了捂嘴,瞥了一眼老太太的院子,腳步輕快的走遠了。
平兒見差不多了,這才拉著顧媽媽躲在廊下,左右看了一眼問道:「顧媽媽也是為了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