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漫漫,寂靜無聲的夜裡出了簌簌的雪花飄落,就只剩下下人房裡噼里啪啦的炭火聲。
驚聞一聲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顧有枝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天寒地凍的少不得要賴幾分的床。
瞧著隔壁的王嬤嬤起身開了門,沒一會兒又哆嗦的進屋將門關了起來。
顧有枝裹著厚重的被子,起身撐在炕上,疑惑的問了問:「是誰在外面?」
「不清楚,不是敲的咱們院子的門,睡吧,外面又下雪了。」
說話間王嬤嬤和顧有枝又倒頭睡了過去。
翌日,顧有枝還沒起床呢,雪雁就提著食盒,縮著肩推開了門。
將食盒裡的吃食拿出來放在火爐上,雪雁搬了個矮凳坐在火爐旁取暖。
神神秘秘的看著顧媽媽和王嬤嬤說道:「媽媽,昨兒夜裡出大事了。」
顧有枝聞言,梳著頭的手一頓,透過梳妝鏡和王嬤嬤互看了一眼。
拿著梳子,扭頭看向火爐旁吃著烤紅薯的雪雁問道:「出了什麼大事?昨兒夜裡倒是迷迷糊糊的聽著有敲門聲。」
雪雁將嘴裡的紅薯咽了下去,抿了抿唇說道:「兩件大事,一件是璉二奶奶落胎了,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沒有保住。」
顧有枝心裡一驚,連忙起身說道:「怎麼可能,我昨兒白天還去看了,人家胎位穩穩的,這才幾個時辰?就沒了?」
「這就不知道了,今天一大早,我就看見璉二奶奶屋裡的豐兒躲在牆角哭,她親口說的二奶奶夜裡落胎了。」說著雪雁緊跟著撓了撓臉頰,繼續說道,「但是很奇怪,按理說二奶奶落了胎,府里應該派人通知一聲才是,但是到現在老太太、太太那裡都沒有動靜呢。」
這話說得,顧有枝皺著眉走到火爐前,端起一碗熱粥慢慢的攪和著,是在想不通,抬眸問道:「還有一件事是什麼?」
這雪雁就興奮了,指手畫腳的說:「媽媽你們是不知道,今兒除了璉二奶奶那裡安安靜靜以外,府里可熱鬧了,就那薛姨媽的院子裡,王夫人一大早就帶著人過去,非得讓薛姨媽搬出府去呢。」
砰的一聲,顧有枝手裡一滑,勺子從手裡滑落到碗沿邊,發出清脆的響聲。
「讓薛姨媽搬走?」王嬤嬤從裡間打簾出來,聽著雪雁的話,凝眸詢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雪雁搖了搖頭,嘆息道:「我也不知道,問了一圈也沒人說出個所以然,只知道王夫人跟薛姨媽翻了臉,兩人鬧得不可開交的,這會兒還在掰扯呢,玉芳齋那裡正擠滿了人。」
這就奇怪了,顧有枝拿起勺子抿了一口熱粥。
垂眸細想,鳳姐和薛姨媽看樣子應該是同時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