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賴大家的便在平兒的示意下出了屋子,站在廊下對著平兒說:「奶奶這邊缺什麼你只管來找我,可別讓奶奶受了委屈。」
「曉得了,賴媽媽辛苦了。」平兒一路送了賴媽媽出了院子。
轉身回屋,站在門口就聽見了屋子裡自家奶奶壓抑的哭聲。
平兒咬著唇,背身靠在門邊,沒有進屋,怕奶奶不自在。
紅著眼看著一片片的雪花無情的飄落在地上,堆積起層層薄冰。
這個冬日,仿佛比以往哪一年都要冷,比以往哪一年都要久一些。
顧有枝一路來到暖閣,揮手清退了屋子的丫頭,站在黛玉身側低聲說道:「外頭不知道出了何事,薛蟠那廝去成都府犯的事被挖了出來。」
黛玉聞言皺眉:「不是送信來說不提成都府,只是先小懲大戒嗎?」
「我也是說啊,怎麼好端端的就被人被爆了出來,按理說薛蟠去成都府,除了玉芳齋以外,也沒幾個人知道才對。」顧有枝說著說著突然想到,急忙說,「對了,成都府這事是宮裡傳出來的消息,不是督察院。」
「宮裡?元春姐姐。」黛玉走出書案,在屋子裡左右踱步,看著不諳世事的八哥,「難不成是宮裡出來事?可是元春姐姐不是才省親回宮嗎?」
顧有枝搖了搖頭,也很是不解,前幾日府外的消息也沒有提到這一茬。
攬春殿,昨日入夜前夕。
自打元春省親回宮後,除了逢五去皇后宮裡請安外,她便日日深居簡出。
尤其是一早聽說與舅舅牽扯甚深的徐掌印,因為販賣私鹽一事被杖斃,讓本就揣著秘密的元春更是惶恐不安。
卻不想還被人給知道了她的秘密。
這日,攬春殿的掌事,秋姑姑帶人封鎖了正殿,看了一眼緊閉的寢居。
秋姑姑朝後看了一眼,身後的七八個太監一併上前推開了鎖著的內殿。
元春聽著開門的動靜,扶在小腹的手指微微一顫。
坐在內殿的鳳榻前,冷目看著進來的人,獰聲道:「姑姑這是幹什麼?想以下犯上不成?」
怎奈秋姑姑壓根兒不已為懼,抬手使喚人推開了擋在元春身前的丫頭,徑直走到賢德妃身前,冷笑的請安:「給娘娘請安,娘娘這話說的可算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奉了陛下的旨意伺候娘娘,誰知娘娘對奴婢避之不及,很是讓人心寒。」
說著秋姑姑走上去,一把拽住了元春的手腕,凝神探了探脈搏,挑眉道:「果然,躲躲藏藏的不讓人近身伺候,娘娘這是何時有了身孕呢?」
元春猛的抽回手,寒冷的冬日,背後冷汗淋淋的沁透的她的衣衫。
理了理衣袖,元春強壯鎮定道:「不懂姑姑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