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鳳姐說什麼驚世駭俗的話,顧有枝不可能那麼失態。
顧有枝抬手捂住胸口,氣急的說道:「二奶奶說寶玉不肯成親,老太太和王夫人慾拿姑娘的婚事做文章!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同沈家定了日子了嗎?她們能幹什麼?」
說完顧有枝就跌坐在了凳子上,搖頭哽咽:「我就說這榮國府待不得,日日提心弔膽不得安寧,眼瞅著要離開了,還要來折騰我們姑娘幹什麼!」
幹什麼?翌日一早,不用顧有枝等人去打探,她們就知道了老太太和王夫人的意圖。
正當顧有枝不知該如何向黛玉開口的時候,在外伺候的點酒跑進了內室,氣喘吁吁的道:「蘇太太和二小姐來了。」
哐鐺一聲,黛玉驚的手裡的胭脂掉在了地上,臉上眼見的布滿了開心,也不顧自己還未穿戴整齊,興奮的小跑了出去。
顧有枝連忙拿了件披風跟著跑了出去,還未出便艇就看見了傳聞中的柳智。
其實初見二小姐時,顧有枝就應當猜想到柳智的絕色,年過三十的她正是風韻絕塵的時候,一進屋,滿屋的金珠銀器都隨之黯淡了下來。
難怪當年王夫人要用那樣下作的手段勾搭賈政,若要她光明正大的競爭,她還真沒有那個資本。
「乾娘,宛華。」黛玉披散著頭髮撲進了柳智的懷裡,聞著她的滿懷馨香,竟然忍不住流下了淚來。
蘇二小姐笑著接過顧媽媽手裡的披風,轉身給哭鼻子的黛玉攏上,捏著她的耳朵忍不住嘮叨:「這身子才舒坦了幾日就忘了病痛了?當心受了涼。」
柳智攬著黛玉起身,見她這樣自己也情不自禁的紅了眼,因為與賈家的關係,她這幾年都沒能見上這孩子一面。
看著她的臉,柳智更是跟著流下了眼淚。
蘇宛華左看看,右看看,哄了這個哄那個,直言這哄人的活計不好當。
逗得她母親和黛玉哭笑不得,三人攜手進了內室。
顧有枝見狀連忙一邊招呼丫頭們進去伺候,一邊帶著人去準備茶點。
一時間榮國府最為寧靜的院子喧囂了起來。
前面賈母的屋子裡,王夫人聽見後面那熱熱鬧鬧的聲音,眼角都在抽搐,為了寶玉也只能強壓著內心的怒火。
想著剛剛賈政的避而不見更是讓王夫人的怨念達到了頂峰。
為什麼不見!難道不是因為余情未了嗎?
該死的柳智!
「好了!看看你那樣子,讓人瞧見像什麼話!」坐在榻上的賈母真是不忍見到這樣,乾脆眼不見為淨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