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已成定局,沈霜野再不待見崔之渙,日後人也得叫他一聲兄長。
朝雲坊的事情過去也有幾日了,在長安城裡當了幾日的談資,見兩家都沒什麼動靜也就淡了下去。
崔之渙約莫也是挑著時機才來上門賠罪。崔氏清貴,在禮數上不會含糊,內里卻也是心高氣傲的。但這事含糊不過去,否則日後沈芳彌進門,就是橫在兩家中間的一根刺。
沈霜野原本想說把人帶去正廳,又驀地想起一樁事來:「我記得慶州城裡跟著謝神筠隨行宣撫的御史,就是崔之渙?」
沈霜野的記性從不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崔之渙在礦山案中露過臉,卻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崔之渙出身博陵崔氏,聲名煊赫,又是秦敘書的學生,尤其得他珍愛。
慶州的事鬧得那樣大,隨行宣撫的官員有大半都被審問過,他卻一直乾乾淨淨置身事外,倒不知道是該說他是太能隱藏還是博陵崔氏的清貴之名實在深入人心。
「慶州一行,是謝神筠點了他去,後續也是他上書彈劾的。在慶州時,最後見到周守愚的也是崔之渙。」沈霜野說,「今日朝堂辯論,他說的話不多,但很犀利,字字都是衝著要命去的。」
慶州宣撫一行人都是謝神筠親自點的,各有各的用處。但崔之渙這個人是世家出身,先是後黨,又是秦敘書的學生,還是沈家的女婿,他周旋在各方勢力之間,本身就很有意思。
片刻後,沈霜野推門出來,說:「把人請到正廳。」
——
東晴閣的寒山釀貴為長安一絕,秦宛心今日做東,請一眾貴女品酒,席散後謝神筠回了宮中。
崔之渙等在點鳳台下,與她見禮:「郡主。」
晚間落了小雪,謝神筠撐傘至廊下,側耳聽了半晌,等著崔之渙開口。
崔之渙果然說道:「礦山案已然落定,私鑄兵甲卻還沒有眉目。俞辛鴻私開礦山不假,郡主卻遲遲沒有將他的供詞遞到宮中,是還想再審他一審?」
「崔大人高看我了,不過是年節將至,宮中事忙,還未顧得上罷了。」謝神筠淡道。
崔之渙默了片刻,說:「是沒顧上還是想從俞辛鴻口中問出些什麼?」
謝神筠沒有說話。
她沒有同崔之渙解釋的必要。
崔之渙並不在意,他目光微微下垂,看著雪覆宮禁,繼續往下說,「這幾日御史台重啟貢船案的卷宗,我在其中找到了被流放的府兵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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