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藍藍縮在藤椅里,見了他就從椅子裡跳起來,怕過之後才覺得自己又沒鬧事,不能心虛,但到底還是在沈霜野面前矮了氣勢,縮著脖子期期艾艾道:「疏、疏遠。」
宣藍藍還覺得自己硬氣。他叫阿兄就是沈霜野的弟弟,叫他疏遠兩人可就是平起平坐的關係。
魏昇面色如常地打了招呼,倒是荀詡有幾分尷尬:「侯爺。」
好在沈霜野沒讓他們尷尬太久,對曲荀二人道:「對不住,今夜驚了兩位雅興,宣雲望我要帶走。」
荀詡如釋重負:「侯爺慢走,慢走。」
上了岸,宣藍藍垂頭喪氣地跟在沈霜野身後,聽他道:「你府上管事說你好幾日沒回去,都歇在外頭。」
宣藍藍警惕地說:「我沒去樂坊!」
沈霜野默了默,問:「都歇在畫舫?」
「也沒有……都是曲觀晨非要拉我來的。」宣藍藍禍水東引,試圖把自己摘得乾淨。
沈霜野方才也瞧見了魏昇,道:「你同魏昇關係很好?」
「還行吧,」宣藍藍不知沈霜野怎地問起這個,不過他交的都是正經朋友,一圈人里屬他最沒用,宣藍藍倒也不心虛,「我們是同僚。」
「關係好到能一起做生意?」沈霜野冷不丁地開口。
宣藍藍背後寒毛都豎起來了,面上倒是清澈無辜,慢吞吞地說:「啊……就是點小生意,賺些脂粉錢。」
沈霜野半點不被他含糊過去,一雙眼冷冷盯著他,緊接著著問:「什麼生意?」
宣藍藍原本還想顧左右而言他,見實在敷衍不過去,只好老老實實道:「是觀晨帶著我做的,他在漕運那塊有人,賣些胭脂水粉絲綢首飾之類的,不收過路的稅錢,能賺一半。」
漕運歷來是貪腐重地,朝中世家勛貴在上頭有生意往來,不是稀罕事。不止於此,魏昇眼紅北邊的茶瓷生意,幾次同宣藍藍說,想走通定遠侯的路子,利潤還可以再翻一番。
沈霜野沉眸時如寒潭積雪,問:「一個月前,長樂坊的錦繡閣從北地買了批絲綢,最後送到了你府上,是怎麼回事?」
宣藍藍不知明細,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我記不清了……」
他是個合格的敗家子,什麼奇珍異寶流水似的往府里搬,哪裡還能記得一個月前買過的絲綢。他是真記不清楚。
沈霜野沒動,說:「想不起來你今夜就在外面吹冷風,好好醒醒你的腦子。」
「……我想起來了,」這威脅立竿見影,宣藍藍想了一陣,說,「就是他們送來的節禮嘛,去年淮南遭災,絲綢減產,上好的絲綢不好得,觀晨說有批好貨,就給我送來了,我不是想著我阿姐在西南,沒見過好東西,就想著送她點絲綢布料釵環首飾啥的。」
宣藍藍是嘴硬。宣盈盈人不在長安,但府里還是她說了算,宣藍藍在花銷上被管得緊,他這才尋摸著送點好東西去討好討好他姐姐,讓她念著點姐弟情深別再扣他的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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