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震動。
傅選一愣,竟險些沒想起來同定遠侯一同遇險的還有敬國公府那個草包。
這實在不能怪他。
黔西道如今是宣盈盈掌兵,封敬武將軍,宣將軍的威名猶在其父之上,而名正言順的敬國公世子宣藍藍不過是個借著父蔭在鴻太常寺吃空餉的草包,再一看今日朝議,壓根就沒有宣藍藍的人影。
太子自持身份,昨日並未赴宴,只私下命人送了禮到荀詡府上。他與荀詡感情極好,自然也時常見到同荀詡交好的宣藍藍。
「貢品?」太子追問,「此話可當真?」
人人皆知太子自淮南道回來之後便一直在為兩州府兵奔走,此刻這樁刺殺案竟又和府兵通匪案扯上了關係。
蓮花台上二聖並立,叫人不能忽視,殿中群臣目光一碰,都不曾開口。
嚴向江道:「一年前的府兵通匪案正是由孟統領帶兵剿匪,但匪患除後,被水匪劫走的兩船貢物卻不見蹤影。孟統領也因此一直在追查。」
他說得隱晦,「直到兩月前,孟統領發現其中一批貢物竟被宣世子買進了府上。」
他說得語焉不詳,但在殿中的人皆是心有七竅之輩,貢物如何在孟希齡眼皮子底下失蹤將近一年?失蹤一年卻又被宣世子無緣無故買進府上,只消細想其中關鍵便能叫人出一身冷汗。
秦敘書眉心一皺:「敬國公世子沒來麼?」
天子身邊的陳英微微俯身,溫聲回稟:「宣世子昨夜受驚,已病得起不來身了。」
太子緊盯著嚴向江,不肯讓他含糊過去:「孟統領今日何在?」
春三月的天,嚴向江額角滲出薄汗,不敢抬頭,恭恭敬敬地答:「孟統領已領旨去敬國公府了。」
座上聖人的目光淡淡垂落下來,已將殿中百官的諸般神色都看得清清楚楚。
「定遠侯遇刺一事如今未有定論,又牽出了舊案。」皇帝聲音微沉,「務必要查個清楚。」
——
春雲蔽日,謝神筠在千秋台,正碰上群臣散朝。
沈霜野綴在最後,輕而易舉地瞧見了她。
謝神筠去北衙刑獄,沈霜野往兵部大院,只有這段路能同行。
「侯爺指使孟統領去查宣世子,倒也真是不怕引火燒身。」謝神筠道。
他二人心知肚明,貢物從北境流出,過謝神筠的手再到宣藍藍被拖下水,誰也撇不清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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