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璟送她一塊白玉璧,便是要她效忠天子的意思。
宣盈盈沒有動:「據我所知,裴謝兩家早定婚約,而你昔年領東宮左春坊學士,是昭毓太子最為信重之人。」
昭毓太子死後,裴元璟不日又要同謝神筠完婚,怎麼看他都應該是太后的人。
裴元璟神色平靜,擔得起昔年先帝贊他其骨如雪竹:「在為裴氏子之前,我先是大周臣,自當維護大周天子與正統。」
他一瞬望過來,眼神竟鋒利如刀,「宣將軍,你呢?」
宣盈盈沉默片刻,緩緩道:「臣乃李氏臣,自當效忠陛下。」
回去時宣藍藍還等在船上,傾著耳朵去聽挹翠樓中傳來的笙歌曼舞,見她回來頓時眼巴巴地看著她,討好道:「阿姐,我……」
宣盈盈冷酷無情地打斷他:「不行,沒錢。」
宣藍藍只好乖乖地坐好。
水波輕晃,畫船駛入星海,隱約翠樓袖舞,歌聲渺渺。
夜色中宣盈盈摸著袖中那塊溫潤白璧,露出一個隱約的笑:坐莊的人才能通吃全場啊。
——
畫船隨波,瀲灩千里。
「說來有樁蹊蹺事,」沈霜野道,「那日我送你回去,見了你如今住的那座宅子,竟十分眼熟,有些像是我從前購置的私宅。」
「是嗎?」謝神筠面不改色。
「更蹊蹺的是,我回府之後想要找一找我那私宅的地契,發現竟然不見了。」沈霜野緊盯著她,「連帶著不見的還有我辛辛苦苦攢了多年的銀子。」
「郡主,你知道它們去哪兒了嗎?」
謝神筠迎上他目光,慢條斯理道:「我怎麼知道。」
沈霜野輕輕笑了,那聲輕笑被屏風圍擋,似乎直接鑽進了耳朵,聽得人心裡一顫。
「我那銀子藏的地方隱秘,」沈霜野淡淡道,「在我放裡衣的箱子裡。」
「謝神筠,我的衣服,你都摸過了嗎?」沈霜野斜過桌上杯盞,看那澄亮茶湯橫流,他伸手,將茶水抹在了桌上。
嘀嗒、嘀嗒,水聲淋漓。
謝神筠的臉色細微變了。
欲是兩個人的事。沈霜野的眼神讓謝神筠想起了被侵占的時刻。
只在這種時刻,只有沈霜野能俯視她的美。
「你說的是哪件?」片刻後,謝神筠隱約笑了。
她輕輕點了點茶湯,指腹蹭得晶亮一片,意味深長道,「你如今穿的那件,我沒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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