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謝兆靈的小廝被帶上來,也是說了謝兆靈今日只與謝神筠起了衝突。
嚴向江卻是越審越心驚。
難怪江沉要急著結案,照這婢子口中所說,殺了這兩人的兇手,嫌疑最大的竟是瑤華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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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向江夤夜入宮,捏著審問一夜的口供卷宗匆匆去了政事堂,賀述微今夜通宵在此,顯然是在等著審問結果。
他手裡那份口供忽然變得滾燙至極。
「賀相。」
深夜闔宮皆靜,嚴向江還是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這便是死者僕婢還有那些幻術師的口供。兩位死者的僕婢皆說昨日白日裡死者同人起了衝突。」
賀述微已經看到了口供中的那個名字:「瑤華郡主?」
嚴向江只覺這案子是個燙手山芋,他不敢再查,只能讓賀述微來拿主意。
「昨夜大理寺會審時北衙的江沉也在,他與我前後腳進宮,此時應當也去太后面前回話了。」嚴向江道,「賀相,這案子竟然牽扯到了瑤華郡主,還要如何審?」
不,不對。
賀述微捏著口供細細看過,這案子的手法絕非謝神筠的風格,沒有證據,僅憑兩份口供也不可能定謝神筠的罪。
只怕這樁案子只是個開始,後面還有更大的風波。
他收起卷宗,肅容道:「這樁案子畢竟驚擾到了聖駕,審問結果也該向天子回稟。明日一早,便將卷宗呈於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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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靜殿晨議。昨夜曲江池宴殺人案傳遍朝野,今日一早,殿門大開,三司主理的官員跟在賀述微身後踏入殿內。
「有結果了?」太后坐在殿上,女官立刻將嚴向江帶來的卷宗呈了上來,她翻了兩頁,倏然抬頭怒斥道,「這便是大理寺審問的結果?竟是要污衊當朝郡主為泄私憤殺人麼!」
嚴向江立刻下跪:「微臣不敢,實是死者僕婢口供如此,臣又查訪了今日在西苑的一眾人等,皆說郡主確實與兩位死者有過爭執,不知可否請郡主來詳細說一說當時的情況?」
賀述微亦道:「此案如今鬧得朝野內外人心惶惶,若當真與郡主無關,那也應當還她一個清白。」
謝神筠身兼內製舍人一職,今日也在聖人一側旁聽政事。她已經知道大理寺的審問結果,當下便泰然一拜:「聖人,嚴大人既是懷疑我,也在情理之中,但我絕無殺人之舉,問心無愧,可否容我殿上自辯?」
太后准了。
謝神筠立於殿上時神色坦然。
「郡主,不知你昨日是不是與衢州長史的夫人、還有謝三郎有過衝突?」
「確實有過衝突,杜楊幾位娘子皆是見證。」謝神筠將昨日發生的事細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