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臉沒皮的周景戎這輩子都沒這麼尷尬過。
陸初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反應,雙眸略暗,小聲說:「周哥,你要是不想的話,咱們還是算了吧……」
天還沒完全暗下來,黃昏的雲霞火一般的紅,透過落地窗漏在兩人身上。陸初上齒咬著下唇,雙眸自然流露出的不安還夾雜著些許愧疚,我見猶憐的姿態毫無障礙直接擊中周景戎的心房。
海風,樂聲,夾雜著海豚嬉戲的聲音,或許是一切美好得太過珍貴,讓周景戎不甘錯過,也或許是美色當前,而他禁慾太久憋不住一時鬼迷心竅……
反正後來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昨晚的事周景戎還記得很清楚,五次,整整五次。
隨便一個畫面抽出來都足以讓人面紅耳赤,陸初頭回開葷下手沒輕沒重,而周景戎作為一根炸得不能再炸的老油條,總不能跟陸初似的在床上慘兮兮地求饒說不行吧,丟人死了!
於是周景戎要臉不要腰,愣是頑強堅持了下來。
太刺激人了,真的太刺激人了……
周景戎一根接一根點著煙,在清晨的海風中淒涼地凌亂。
陸初準備好早餐出來叫周景戎,「早上吹多了風容易頭疼,進來吃點東西吧。」
「不吃!」周景戎一聽他的聲音就冒火。
這會兒倒知道他頭疼了,那昨晚怎麼不知道他會腰痛呢?周景戎現在渾身像被車碾過一樣,他當年高考落榜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心理創傷!
陸初也看出了異樣,不太好意思,「周哥,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周景戎不耐煩地擋開陸初探過來的手,「別碰我!」
陸初有點意外,面上雖無十分起伏,但低下的眸子滿是落寞與傷心,他小心地拉了拉周景戎的衣角,「周哥,你是因為昨晚的事生氣了嗎?」
「可昨晚的事你也默認了,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以為這麼長時間過去自己已經做好了在下面的準備,誰知還是不行……」陸初語氣間皆是自責,蔫耷耷的模樣落在周景戎眼裡活像只受驚的大兔子。
「不是……」周景戎反思自己剛才過激的反應,有點不忍心,想扶他起來,陸初已先一步站起,先道歉再保證:「讓你不舒服了對不起,我……我以後不會了。」
陸初轉身回屋,失意落寞的目光卻茁壯地在周景戎心底扎了根。
周景戎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這種事兒怎麼能把氣往小兔子身上撒呢,為什麼陸初一直抗拒跟他上床?因為陸初知道倆人撞號了!是他一個勁無知無覺地耍流氓往槍口上撞,再說昨晚,也是他自己沒禁住誘惑……
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