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延亭官袍下的手攥的死緊,
「下官,下官不知。」
楚彥景看著鄭延亭這副樣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既如此關心他。為何又要讓他傷心呢?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几十載。如此瞻前顧後,可不像你鄭大人所為。有些事你認為對清兒好的,事實上未必真的對他好。清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這段話聽在鄭延亭耳中,如醍醐灌頂,一時間好像撥雲見日一般,心中豁然開朗。
他抱拳向楚彥景行禮道:
「多謝王爺提點!下官明白了。」
楚彥景點了點頭。
「嗯,但願你真的明白了」
馬車行至宮中。楚彥景帶著鄭延亭直奔顧清所在的太醫館。
剛走到門口,就聽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鄭延亭心下一抖,哪裡顧得上那些禮節,一下子快步踏到楚彥景身前,推門就奔了進去。
一進屋,見太上皇上,太后都在,不得不頓住腳步,跪下行禮,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榻上的顧清。
顧清此時緊咬著嘴唇,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汗水已經浸濕了身下的褥子,整個人像水撈出來一般。此時已經昏厥過去。
楚彥景隨後進入屋內,向太上皇和太后見了禮,說明了來意。又用眼神示意沈白羽,暗示鄭延亭與顧清的關係。楚暮寒與沈白羽瞬間明了。
沈白羽道:
「起來吧,鄭大人,去看看顧清。我想他現在需要你。」
鄭延亭得了令,顧不上謝恩。踉蹌著奔到了顧清的床前。
「顧清,顧清你怎麼樣?很疼是嗎?」
此時顧清再次疼的醒過來,他已經反覆如此幾次了。
見顧清疼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咬著自己的嘴唇。鄭延亭心疼不已,伸手鬆開他的唇齒。
「別咬,再咬就這嘴就咬爛了。你來咬我,鄭大哥皮糙肉厚不怕咬的。」
一旁的太醫聽了搖了搖頭,拿出手帕,
「顧大人受不住,可咬著這個。」
鄭延亭直道:
「有這個,不早拿出來!」
太醫抹了把頭上的汗,心道:這又是哪來的祖宗?這差事可真不好當啊。
腿上的傷處理過後,太醫向太上皇,太后稟告:
「顧大人受傷雖重,不過幸好未傷及骨頭。只是這皮肉之傷還需時間靜養,每日換藥不可懈怠。」
楚暮寒聽了點了點頭,
「下去配藥吧。」
「顧清這些日子就在府里好好休養,無需急著回翰林院。朕把太醫派到你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