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提起,郁言只能聽到越來越大的嘈雜聲。
那聲音似乎離他很近,近到他可以聽清那群人在具體說些什麼,但又似乎很遠,只能聽到朦朧的回音。
「喂,又來新人了,看這半張臉,還是個漂亮美人啊。」
「可惜是個男的。」
「男的怎麼了?男的也能玩,等他從那地出來我就把他扛回我屋,到時候,哼哼……」
「喂,快看,他醒了。」
濃重的血腥味鑽入鼻腔,郁言下意識皺眉,好難聞。
他彎曲膝蓋,掙扎地站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站起身後,周圍歡呼聲猛的一下子達到頂峰,聲浪之大似乎想把人耳膜穿裂。
一隻手扯掉郁言臉上那條黑色布條和胳膊上的束縛。
眼前視線恍惚了半晌之後,才逐漸從朦朧轉換成清晰。
突如其來的白光刺的人睜不開眼,郁言眯起眼睛,小心謹慎地打量周圍的環境。
他看到周圍高聳的鐵欄杆,看到欄杆後坐在高處瘋狂尖叫的人群。
入目皆是黑白色,還有那些人臉上刺眼的血紅傷疤。
這就是所謂的瘋人區嗎?
倒不如說是一個鬥獸場,瘋狂的鬥獸場。
乾淨漂亮的青年站在這裡像是誤入獵人陷阱的小鹿,鐵欄外的人希望看到他臉上出現茫然恐懼的表情,那會讓他們興奮。
但很顯然,郁言沒有如他們的願。
青年半仰著頭,眼神冰冷地掃過那些瘋子們的臉,探照燈照下來的光亮打在他的臉上,細長睫毛在眼底留下一小片陰影。
大概掃了幾眼後,郁言明顯感覺……那些視線變得更加興奮了。
好像有實質一般死死黏在他的身上,恨不得現在就撲過來把他生吞活剝。
身後鐵門緊閉,似乎隔絕了籠中人生的希望。
一分鐘後,在又一次聲波浪潮中,一個赤裸著上身,渾身腱子肉的男人打開鐵門,從台上跳了下來。
他的體形可以說是郁言二倍,肌肉像充了氣一樣誇張,男人的瞳孔渙散失焦,跟嗑了藥一樣沉浸在莫名的興奮之中。
「揍他!把這個目無一切的小兔崽子撕碎!」
「大塊頭你可別打臉,這麼漂亮的一張臉當然是要用來玩的!」
「我們要不要打個賭,賭這可憐的小兔子會在幾分鐘後跪在地上流淚求饒,我賭一分鐘。」
「這太誇張了吧,我賭二十秒。」
「不要害怕小寶貝,這是加入我們必須要走的流程,只要你挨過這頓打,你就算是我們的人了,從此以後我們罩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