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剛上大學第一年。
上大學前,任素秋並不允許徐如徽有自己的手機,所以她沒有辦法申請微信,一直用趙酉識給她申請的Q號跟同學聯繫。
後來高三百日衝刺,她作為普通班的學生和實驗班的趙酉識實在不能統一作息,於是便慢慢疏遠了。
那三個月,她和趙酉識雖然就住對面,但好像沒有見過幾次面,偶爾匆匆一面,也沒有說過話。
大學入學那天,她忙著拒絕各種學長學姐的團體邀請,偶爾拒絕不掉的就加了微信。
那天晚上近凌晨的時候她收到一個家鄉屬地為鹿上的微信號申請加她為好友。
頭像是一個奇奇怪怪的雪人造型。
徐如徽同意添加後,對方一句話也沒說,她也沒有問候什麼。
她知道他是誰。
他也知道她知道他是誰。
當時徐如徽並沒有給他備註全名,只落了一個字母z。
因為即使確定這人是趙酉識,但還是會有千萬分之一的疑慮在猶豫。
如今三年過去,趙酉識短短兩條消息打破了她心中那一點點疑慮。
也憑空攪起一汪漣漪。
她想起茉莉說的那句:【感覺他很了解你。】
也想起她自己說的那句:【到底是一起長大的。】
她攥著手機想很多事情,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直到門外傳來些許動靜,她才回過神。
她沒有回覆趙酉識。
門外是任素秋在拖地,看見徐如徽起了,任素秋嘮叨了兩句。
「怎麼那麼大人了心裡還沒點數,人家千里在這,你喝那麼多,回頭人家再覺得你不正經。」
徐如徽這些年已經習慣對任素秋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她面不改色走進衛生間,洗漱洗澡,再出來,任素秋問她吃什麼,徐如徽說自己不餓。
任素秋:「不餓也得吃點兒,空著肚子多難受,半夜餓了起來叮叮噹噹,吵得我也睡不著。」
徐如徽正要說自己不會餓,門外傳來敲門聲,母女倆一同看過去,徐如徽心跳漸漸重起來。
她有一種預感。
「誰啊,」任素秋過去開門,看見來人口吻都輕快起來,「酉識啊。」
「嗯。」趙酉識個子高,直接越過任素秋看到客廳的徐如徽。
徐如徽和他對視,沒有過去。
她聞到一股香味。
任素秋也聞到了,「喲,這是什麼,那麼香。」
「雞湯麵。」趙酉識很嫻熟地換鞋進門,放到徐如徽面前的桌子上。
徐如徽視線落到那碗雞湯麵上,聽到趙酉識問:「明天沒事?」
徐如徽聲音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