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欣賞完一幅據說有一百八十個人物的戰爭圖景後,才發現木顏已經站在一幅小小的畫作前看了許久。
那是一幅很簡單的畫,上面只有一個在陽光下的花瓶,插著兩束白色小花,看上去雖然很清爽,但跟旁邊那些色彩濃烈的畫一比,倒顯得有些寡淡了。
「木老師,這畫有什麼特別的嗎?」安檸好奇的湊過去。
女人看她一眼,伸出手,安檸毫不猶豫地伸手握住,順著對方的牽引走到了畫的另一側。
「這是!」她驚訝的發現那個陽光下的花瓶從這個角度看去,居然顯現出了完全不同的意境,白色的花染上了一絲淺紅,瓶身也變得昏暗,顯得陰鬱又綺麗。
「漂亮嗎?」耳邊是木顏輕聲的詢問,女人的語氣中有幾分捉弄成功的自得。
但安檸此刻的心思卻全然不在畫上了,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跟木顏離得很近,這會女人說話帶起的氣流吹在耳側,痒痒的,又有些燙。
她回身盯著女人那張比畫還要綺麗動人的臉,認真點頭,「漂亮。」
木顏:「……盯著我看做什麼?」
女人被她這麼看著,白皙的臉上浮起一點緋色,斜了她一眼扭頭就走。
「哎哎,木老師,」安檸追上去討好的笑,「你跟我講講那畫怎麼畫的唄?」
「講什麼?」女人沒好氣的看她,「你又不學這個,能看明白就好。」
我這不是怕你不高興嗎?
安檸訥訥地點頭。
說話間,兩人順著走廊一路向里,到了中心區。
一幅以橘色為主色調的畫擺在正中央,下面的牌子上寫著——《野火》鐵樹。
安檸只看了一眼就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兩步,繞過圍觀的人群走到了近前。
橘色的火焰鋪滿了整張畫布,線條交錯之間隱隱能看出一個人的輪廓。
明麗的色彩點亮了看客的眼眸,這幅畫就像每一幅「魔物」一樣,只是看著,就會不自覺的陷入某種情緒中難以自拔。
但它又與安檸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那些會讓人感受到陰鬱痛苦的作品圖片不同,這幅畫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熾烈滾燙,飽含著美好純粹的愛意,叫人看一眼便忍不住眼圈發燙,心頭湧起一種莫名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