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宮內,帝乙念吳及家功勞下召保留的吳世基屍體,不再繼續行問斬,
吳世基屍體得以歸家,但是不允許公喪,只允許家中小祭。
於此同時,尹府傳出消息,吳世基原配妻子,瘋了。
與吳家公子戴罪自盡不允許公開辦喪禮的安靜小祭不同,這相府可就是一哭二鬧的嘈雜了,從昨兒凌晨忙碌至今,府中的捲簾,幔帳全部都換成了白色的,相府上下奴隸腰間皆寄著白布。
相府在王宮正門南,門前是一條極寬的過道,兩旁就是商販小鋪,人來往頻繁。
「這相府是怎麼了。」
「怎麼掛起白來了。」
「是啊,前陣子還是喜事呢。」
「是昨夜相府家的小公子去了前街那勾欄里,與司工家的公子發生了爭執,那小公子不敵,被人失手打死了。」
路過的人一言一語的小聲談論著。
「這相府不是一向和司工府黎家關係甚好嗎。」
「說是如此,誰不知道這司工黎勛不過是相府的一個奴隸而已。」小聲議論的人里冒頭出來了一個年輕小伙,十分膽大的說著這些人明面不敢說的事。
而如今的司工府,上下數十人皆在府中擔驚受怕。家主黎勛被帝乙召見了去,長子黎秦已經入獄。
家中無人做主,屋外又有衛士把手,領頭的是相國的二兒子子信。
有人死了,有人瘋了,有人暗中高興,有人悲傷,更有人恐懼。
「母親,咱們黎家不是一向替國相大人做事嗎,國相怎麼能這樣無情。」說這話的人是黎家家主夫人。
主夫人表完態,那些個各房的妾啊就開始不安的說著話,「是啊,老夫人,您可得想法子,家主可還在宮裡呢。」
家裡主心骨不在了,一家子女人擠在老太太房內哭訴。
老太太是黎勛生母,子姓,是商王室,是子川父親的妹妹,也就是先王的姑姑,早在那會兒,黎家可是顯貴。
不過後來一朝天子一朝臣,黎家也就慢慢落寞,直到黎勛,因著子川做了那百工之長又娶了來氏為妻。。
「都是你養得好兒子!」
老太拄著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三下。
「秦兒不過是為咱們家爭口氣罷了,平日裡那子鄴給咱們臉色看就得了,他一個三子,無一官半職。」
「好日子過慣了,忘了」
「你們這些個人,平日裡吃的用的,怎麼來的,尤其是你!」
黎家內室風氣不好,這在 大商是出了名的,家主夫人心眼度量小,又是名門出身,一屋子妾都怕的緊。
一屋子唯有老太太敢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