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麼說在理,二弟管王宮內,王宮外一向是樊無期的地界,是南仲舉薦的人。」實際不過就是指樊是南仲的人。
「三弟一事,樊無期脫不了罪,南仲看好這人,想必會替著抗罪。明日朝會我參上他一參。」
從正院回來,子鄴剛一回房,就將一盆子剛黑的炭火灰給踢翻,「這算什麼,算什麼!」
他不知什麼時候父子竟生了隔閡。
子川那些話,不就是套這子鄴去出頭,棒打出頭鳥。敵方背後是誰摸不清,讓子鄴去摸摸路。這樣一來,子鄴正面樹敵。
「這些,都是我拼死從黎家手裡搶回來的!」子鄴癱軟在地上,望著一地的灰。
「家主這樣對公子,怕是多有不妥。」
子川攤攤手,「我了解這該子,況且有老太太在,那些人不敢對他怎麼樣。」
「三公子是您從小帶在身邊的,大公子和小姐自幼長在宮內,老奴跟隨大公子多年,大公子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您啊,家主。」
「大公子過得苦,努力上進,出人頭地,都是為了家主您能多看一眼。」
「夠了!你是我安排在他身邊的人。」
子川的不悅似乎並沒有讓老頭止住要說的話,「老奴...還記得公子年少時曾說過,他說呀,父親時常都是橫著眉頭不曾放下,臉上總是寫滿憂慮不曾笑過,我若有一天像南仲那樣年少出眾,父親會不會笑。」
老頭跪下哀求,「主子,大公子做這麼多,您不能因為外人的話就對他起疑心。」
「難道!」子川蹲下,就在老頭跟前,狠狠的盯著他,「他真的,未曾想過,取代我嗎?」
房間內,只留下老淚縱橫的一個白髮老頭,和一盆快要燒盡的炭火。
第22章 不及淑女子一人
黃河北岸的風未曾停過,與這幾日的雨一同作伴,每日都有朝會,在早晨。
外頭的雨一直滴滴答答的下,積壓的雨水順著房頂的茅草一大滴一大滴的落下,掉在地上的凹槽里在排進一個大缸中做儲用水。
子鄴故意將朝會話題引到治安之上,從王都外治安講到王都內,再到勾欄,在講到子崇之死,橫豎就拿著宗室之死不放了。
因為不管什麼罪,一旦攤上宗室之死幾個字,那麼這罪不是死罪也得是個之重不輕的罪。
「王,先前辭官的司工一家,在歸家路遇了害,就離王都幾十里遠。」
帝乙端坐在最高處,嘴唇動了好幾下,呼氣明顯都重了。趙吉在較遠處的一角也看著,微眯著眼睛,將台下看的清清楚楚,仿佛在說這子鄴是什麼都敢講啊。
子川也沒有想到,這孩子膽大到什麼都敢講,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除了這些蒙在鼓裡現在還在驚訝害怕的臣子們不知道,這王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既然默許了當地官員的判決,那麼此事就已經是過去了。
這事,就連南仲都是不知道的。
出了這種事,理應是要由南仲親自過去審查,誰知道這事就這樣被有心人截下,不是子川,不是子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