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本想要的就是集權,想要的就是聽他話的人。這是他侍奉三朝總結而來的。
子干起身拱手笑了笑,「女子得不到的人,豈會罷休,鎮南侯好好想想吧。」
要說蘇九做了什麼,似乎也沒有做什麼,單單就是因為外面的傳言就引起了朝中如此大的反響,南仲深知,那不過是他們不敢當面指責天子而用一個女子做藉口罷了。
亦如夏桀,本就是他昏庸無道,女子不過是他的玩物罷了,到頭來將罪責牽引到了紅顏禍水一詞上來。
亦或者,他們想立宗室女子為後,又因為有這個女子在,天子就不肯立宗室女,只要這女子死了,想必天子也沒有辦法總會妥協。
這些個宗室的人,口口聲聲為著天子為著天下,其實不過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亦如他南仲,守護著天下的同時,也在守著自己與身邊的人。天子的逆鱗,他會儘可能的不去觸碰。
車馬行了一日,臨近微地,喬裝打扮的侍衛們立候在遠處一旁,隔一丈站一個人,警惕著四周。
中間生了兩堆篝火,兩位喬裝的天子之臣烤著從沫城帶來的羊肉。
「王知道娘娘在漠北以南的草原上,最盛產牛羊的地方,特命我帶上了幾頭上好的羊。」費中洗乾淨了剛剛宰殺的羊,圈在樹幹上,抹了些料酒就開始烤了。
己妲笑了笑,「有勞小將軍了,一路勞累還要替我烤肉。」
「娘娘哪裡的話,能為娘娘辦事,是我費中的榮幸。」
己妲心想,這人的嘴像抹了蜜一樣。不過這等人,怕是趨炎附勢之人,她可以利用,但是不能信用。
比起費中這樣的讒臣,己妲更傾向拉攏溪邊那位老臣。
「祖大人也要親自洗東西嗎?」她走近了瞧清楚了,他洗的是一個玉釵。
祖伊起身躬身,「先前在馬上時不慎掉落弄髒了,恰好這兒有乾淨的水。」
「這珠釵不像是大人所用之物,倒像是女子用的。」
祖伊將珠釵的水擦乾淨,「不瞞娘娘,此珠釵乃是亡妻遺物。」
她竟不知道這個將近暮年之人,也是個情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