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怎麼啦?心大才能活得久活得開心啊。」
「希望你以後吃虧了心也這麼大。」陸思遠冷諷完,話鋒一轉道:「晚宴結束後,老師想單獨見你。」
在星光照不到的陰影里,阮羨捏著號碼牌的手微微發顫。
但他很快就將這份情緒壓了下去,臉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老師日理萬機,真的要浪費時間單獨見我嗎?」
「而且我跟老師已經見過面了,剛剛還跟老師打了好幾次招呼。」
陸思遠冷著臉道:「你的打招呼方式就是舉牌嗎?」
阮羨低著頭,昏暗的光影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陸思遠語氣更冷了,「阮羨,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去?」
「你現在不停競拍,又是想彌補誰?老師看你這樣,他不會開心的。」
阮羨愣了愣,眼裡有些失落,「沒有,我只是想做做慈善而已。」
「阮羨,你沒必要騙我,我了解你。」陸思遠道:「你對某個人心虛時,就會用物質這方面的東西去彌補。」
「晚宴結束後,跟我去見老師。」
阮羨沉默了一會,突然感覺黑暗中有隻強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一直坐在他身邊生悶氣的季雨眠突然開了口,冷聲質問道:「你看不出來他不願意嗎?」
這話是對陸思遠說的。
沒想到季雨眠會突然加入話題,阮羨和陸思遠都有些驚訝。
季雨眠卻更緊地攥住了阮羨的手腕,很是認真道:「他已經做得夠好了,你還要他怎麼做?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
……
陸思遠被氣走了,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似乎這輩子都沒被人罵過不講理。
阮羨坐在原位捂著臉不停地笑。
「季秘書,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陸思遠的臉這麼黑過,比那黑洞還要黑,哈哈哈哈哈哈。」
季雨眠別過臉。
突然覺得剛剛阮羨的臉在幕頂燈下顯得特別脆弱易碎,仿佛就是一閃而過的錯覺。
「他本來就不講理,你不停競拍給人送錢,他還用那種教育的口吻對你說話,顯得多麼刻薄似的。」
「哈哈哈哈,陸思遠沒聽到你這句話真是他這輩子的遺憾。」阮羨笑得肩膀挨到了季雨眠肩上。
「季秘書,真沒想到你還能給我這種驚喜。」
阮羨的最後一句話很輕,就好像貼在季雨眠的耳邊只說了屬於兩個人的悄悄話。
這讓季雨眠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心臟咚咚跳個不停。
阮羨卻又突然移開,仰頭坐在了椅子上,看著頭頂閃爍的星空燈。
季雨眠感覺肩膀上很空,手指無措地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