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想法是一致的,了解青禾軍、知己知彼才能找出線索,只是我想的是從遭過劫的百姓入手。」秦羽停在他面前,目光順著他的眉眼往下:「分頭行動,如何?」
解雲琅吐出一口氣:「這就想支開我,你這細瘦一片的身子裡藏著什麼呢?」
「一顆疲憊的心罷了,裝不下別的。」秦羽目光停在解雲琅的脖頸上,看著他的喉結上下微顫,像瑟瑟發抖的獵物,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摁住。
解雲琅從秦羽眼中看到了屬於捕獵者的某種危險欲.望,他繃緊了身子,五感被發揮到極致,黑暗裡冰火相接,他的眸光直接蓋過了秦羽的目光。
下一秒,解雲琅側身一轉反將人抵在了假山上,局勢瞬間扭轉。
「.......不過是玩笑話,大人莫不是真要剖開我的心口。」秦羽討厭被壓制的感覺,他橫臂抵在解雲琅鎖骨上,這是一種制敵防禦的姿勢。
而對方俯身壓制,他逐漸抵不住,只見對方嘴角浮著笑,盯著領口的眸光銳利難擋:「你也可以選擇主動袒露。」
「不好吧,這要是傳出去,有損大人的名聲。」
「名聲有何用?我還是對你有興趣。」
秦羽後背被尖銳的假山石抵得刺痛,然而面前的人怎麼用力也推不開,二人就這麼無聲對抗著,不時碰到身旁的竹葉,梭梭聲在靜謐的花苑裡格外清晰。
「放、手。」
秦羽生氣了,壓低了聲音威脅解雲琅。
「就、不。」
解雲琅覺得他生氣時的反應特別有趣,自是不肯輕易就放過他,相反還暗暗加了些力道。
這樣一來,秦羽終於被壓垮,手上忽然失力,兩個人一下子就撞到了一起,秦羽當即發出一聲壓制的痛吟。
與此同時,假山的另一面,有人發出一聲驚呼:
「誒呦!」
這一聲把二人都嚇了一跳,解雲琅趕忙起身,抬頭望向另一邊,誰知正對上許善意外又激動的目光。
「實在是不好意思,在下偶然路過,不巧衝撞了二位的雅興,罪過罪過!」
許善趕忙從假山後出來,避著眼向二人拱手請罪。
秦羽心頭一涼,壞了。
「你莫要誤會,我們並沒有做什麼......」
「懂,在下都懂!在下什麼也沒看見,在下要回房歇息了,在下告退!」
許善根本沒有聽他說什麼,自己一溜煙就跑了。
秦羽無語到極點,解雲琅卻覺得好笑:「你瞧許掌事跑路的姿勢,像不像一隻鴨子。」
他笑著笑著,見秦羽不說話了,於是咳嗽一聲,假裝談正事:「那明日咱們先去水師營,隨後再去饒谷,左右也是順路,你覺著怎麼樣?」
「不怎麼樣。」
秦羽的臉色快與夜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