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許善的表情明顯變了,原先強裝的鎮定逐漸被事實敗露後的放鬆所替代。
既然他們都已經查清楚了經過,手上還握有證據,並且都帶兵找到了這裡,自己也沒法再辯駁。
「你說的不錯......」許善鬆開了包裹,任由衣物丟在地上,一袋裝滿了銀子的錢袋從衣物里滾了出來。
解雲琅看著他認真道:「青禾幫劫船是你一手推動,而寶船中途再劫也是你一手策劃,目的便是保證顏大人擔上失職的罪名。」
「不是我!」許善在聽到後半句時,卻突然堅定反駁道:「我只讓青禾幫劫走了寶船,後續船在何處,我一無所知!」
「如何證明?」解雲琅抱臂看著他。
「我承認!我恨顏言昭殺害了紅卿,我想讓他死、讓他給紅卿陪葬!可我只是一個小小掌事,唯一能做的就是煽動青禾幫劫船,除此之外我別無能力,你們不信大可去查!我許善十幾年來在顏府做事,平日往來有誰,平日如何做事,可曾拉攏過什麼勢力?整個洪川府皆能為我作證!」許善情緒激動道。
解雲琅不置可否。
許善一邊說著一邊向秦羽靠近,趁他不備一把搶過裡衣。
他撫摸著懷裡的裡衣,似乎上面還存著已故之人的氣味,他哭道:「紅卿......我可憐的紅卿!姓顏的害得我們天人永別,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秦羽默默挪步到解雲琅身側。
二人看著許善哭得死去活來,口裡一直喊著紅卿,秦羽不由垂眸,於是拽了拽解雲琅的衣袖。
解雲琅瞭然,隨即讓方吉扶起許善,問道:「寶船當真不是你劫走的?」
許善哭著哭著,不由冷笑起來:「解大人......我的確是傳了消息,可這頂多抓我到牢里關上幾十年,好歹能留一命,但劫船就不同了,那可是凌遲的重罪!你覺得我敢麼?」
解雲琅與秦羽對視一眼,秦羽默默開口道:「那你認為,會是誰從青禾幫手裡劫走船隻?」
許善臉上掛著淚,嘴角卻是勾起,他盯著秦羽,朦朧間仿佛又看見紅卿。
忽然間一道白光閃過,許善頓時毛骨悚然。
他好似猜到了什麼,於是往前湊了湊,壓低著嗓子,對著秦羽一字一句道:「......我猜麼,自然是洪川府權勢最大的人。」
「洪川府還有誰權勢能比過顏大人?」
秦羽隨口而出,誰知話音未落,他突然就被解雲琅猛地往一旁拽去。
一道凌厲的劍風霎時從他鼻尖划過!
秦羽一瞬間渾身緊繃,隨著眼前顏言昭提劍砍向許善,時間仿佛凝滯,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如何轉身,如何被解雲琅緊緊抱在懷裡,如何被迫將整張臉埋在柔軟的衣襟里.......
身後傳來利器刺穿血肉之聲,秦羽的心被勒得砰砰直跳。
第39章 手藝不錯
突如其來的變動,讓二壯和方吉也嚇得躲去角落,二壯見秦羽被救,鬆了口氣的同時,下意識對解雲琅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