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壯不忍直視,追著他道:「公子,要不還是我扶你吧!」
「不,我沒事。」秦羽躲開了他,二壯急道:「還說沒事,公子你都絆了好幾下了!」
「......我這叫騰雲駕霧,不走尋常路。」秦羽固執地往前邁步,身後冷不丁響起一聲無奈的笑,在他未反應過來之際,一隻手攬上他的腰肢,緊接著整個人騰空而起。
「恩?言出法隨......」雙腳一離地,秦羽瞬間暈了,眼前的一切都在不停轉悠,他看不清什麼情況,只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托著在移動。
解雲琅抱著秦羽快步往回走,懷中人嘴裡亂七八糟嘀咕著什麼,他聽不懂,只覺好笑。
「酒量這麼差還敢喝這麼多。」解雲琅只是說了一句,立即引來一連串不滿的嘟囔,解雲琅氣笑了,將人帶回房間後,二壯便去準備醒酒湯。
解雲琅幫秦羽蓋好被子,坐在榻邊靜靜看著他。
秦羽本就白淨,醉後的紅暈在臉上便愈發明顯,似是月華映照的水面上浮著的粉蓮。
解雲琅伸出指尖,在他臉頰上輕輕撥了一下。
睡著的人皺眉哼了一聲,身側響起一聲低笑。
解雲琅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默默舒了口氣:
「罷了,就原諒你這一回。」
他幫人掖好了被角,捏著手指退出屋子,在屋外抬頭看了眼月色,弦月清輝落在他唇角,勾起相似的弧度。
·
月色清亮,照在花園裡的人身上,灑下一片陰影。
冷風一卷,顏言昭的眼神比方才清明許多,他褪了披風,揮手讓侍女離去,逕自走出後門乘車離去。
馬車在夜色中行進,吱呦呦的車輪聲在空蕩的路迴轉,最終在衙門前戛然而止。
黑暗裡驟然亮起一點燭火,隨即燭火點燃了油燈,照亮陰暗潮濕的牢房。角落裡,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許善倒在地上,被血污渾濁的眼慢悠悠轉著,看不清眼前發生了什麼。
顏言昭命人打開牢門,捂著鼻子走了進去,在許善面前停下,俯身舉著油燈在他眼前晃了晃。
「還有氣兒麼?」顏言昭稍稍傾斜油燈,將滾燙的蠟油滴在許善的傷口上,腳下的人猛地顫抖起來。
「看來還有氣兒。」顏言昭露出一絲冷笑,盯著他轉悠著的眼珠,道:「本府給你一個機會解釋,興許可以考慮讓你痛快點走。」
許善身側的手緊緊攥著稻草,開口時氣若遊絲:「我解釋什麼?害你之事,你不是都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