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紅了眼眶,脫口道:「那,我……」
「噓――」羽生柔聲道:「你不行。」
崔四娘囁嚅半天,鼓起勇氣說:「反正我也不是什麼清白人。」
羽生搖搖頭,是她那種一貫奇異的憂鬱卻固執的聲調:「不行。我們固然已不是被男人近身就尋死覓活的清白人,但你還要回家。不能再和這行沾邊。」
少女不再說話,只是緊緊握住羽生的手,滾燙的眼淚滴在羽生蒼白的手背,燙的羽生縮了一下手。
漸漸的,這間客棧里經常有不同的男人來找羽生。她們住的房間,也從柴房、黃字號房,一路調到了最好的天字號房。與羽生一起出入的男人衣著也越來越光鮮。
人們的眼光日漸鄙夷垂涎起來,掌柜的語氣日漸親熱起來。
崔四娘為此成日憂心忡忡。
而她雖然整日垂眉低目,扮做羽生身邊一個灰頭土臉的小丫頭,但是客店裡的店小二仍然開始對她動手動腳。每每被羽生喝止而不斷。
這一天,羽生正坐在寓居的客房裡,對著銅鏡,一點點畫著眉,抹著胭脂,塗著唇。
這段日子以來,羽生的妝化得都極艷。墨眉,雪膚,唇色紅得好像飲過血。
那鶴一樣清淡至極的美似乎完全被遮住了。
崔四娘坐在一邊看她梳妝,看她專挑那些濃墨重彩的色彩打扮,莫名的,有些說不出的難過:「羽生姊……」
「嗯?」羽生正忙著換上一件嫩黃的孺裙。背對著她,褪下中衣,露出滿是吻痕、青紫、掐痕的背。
大概是久久聽不見她繼續說話,羽生回過頭,對她輕輕一笑:「做暗門子,上邊沒有老鴇,的確是攢錢快一些。很快就能攢夠去桐里的路費了。不怪綠萼說刺繡文不如倚市門。」
崔四娘剛想說話,忽然聽見有敲門聲,有人在喊:「小姐,小姐,出來一下。」
是個粗厚的男人聲音。
羽生穿好衣服,開了門:「哪位?」
一雙大手一把捂住羽生的嘴,把她拖出門。
崔四娘大驚,立刻追過去:「幹什麼!」
這間房在二樓,羽生被一個彪形大漢捂住嘴,拖下了樓梯,一旁候著的還有幾個服飾打扮一致的男人,把掙扎不休的羽生捆了起來,嘴裡塞上麻布。一路上陸續有人從自己房間裡伸出腦袋張望,看見這一幕,趕緊又都把頭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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