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是個心思機敏的,看出阮朝汐的敷衍,放話下來說,阮阿般根本沒能入貴客的青眼,也壓根沒什麼賞賜。如果阮阿般能當眾拿出貴客賞賜,他姜芝當眾爬樹。拿不出來,那就是牛皮吹破嘍。
阮朝汐依舊沒搭理他。
但姜芝的話已經放出去了,天天盯著她,沒事刺幾句,阮朝汐煩他。
煩姜芝的不止阮朝汐一個。李豹兒也煩他。
用李豹兒的話說,「快十歲的兒郎,整天盯著別人屁股後頭唧唧歪歪的,奶娃子討奶似的,看的煩!」
李豹兒是東苑的孩子王,今兒壯著膽子摸了把玉佩,確認是真貨,高門大族才有的絕好的東西。他得了物證,立刻帶人來堵姜芝了。
姜芝心頭憋著氣,當真往東苑最高的大柏樹上爬。
這年景的庶民百姓,哪家孩子不會爬樹。下頭又是雨後的泥沙地,掉下來也摔不重。
一口氣爬上了三四丈高處,姜芝箕坐在樹杈高處,正盯著樹下冷笑,今日負責教授弓步打拳的高邑長終於趕過來了。
教授東苑的高邑長,三十來歲漢子,周敬則麾下的得力幹將,人長得膀大腰圓,還未跨進院門,遠遠地就是一聲怒吼,
「是哪個不要命的爬樹!爬那麼高,意圖窺伺主院?!再不滾下去,主院這邊一聲令下,給你小子射成刺蝟!」
聽到『窺伺主院』 四個字,樹下圍攏的童子們面面相覷片刻,轟然如鳥獸四散。
姜芝連滾帶爬地從樹冠高處翻下來沙地,自知犯了大錯,趕緊原地伏倒請罪,「高邑長饒命!我實不知!我看阮阿般天天在主院攀爬高處的樹枝,有時還在樹上發呆,我……我不知在東苑不可以……」
高邑長指著姜芝的鼻子大罵,「主院各處至少拉開了五張弓,對著你腦袋!要不是我攔住,你還能活到現在嘴硬!」
痛罵了一頓,也沒細看院子裡遠遠地站著誰,抬手招人,「把姜芝帶回去屋裡思過。再告訴霍清川,罰了他今晚的晚食。」
阮朝汐默然過去,把頹喪的姜芝領走。
送到屋門邊時,姜芝咬牙想說點什麼,還沒想好說辭,阮朝汐卻先開口問他,「剛才在樹上,你看到後山了吧?西北邊的山裡可下雪了?」
姜芝愕然,「什麼西北邊的山裡。我沒看後山。」
阮朝汐也驚愕了,「你難得爬高,竟沒看一眼後山?那你在樹上張望什麼。」
姜芝語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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