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邑長提了兔兒,果然大步往南苑方向走來。不等他走近,阮朝汐輕聲說,「有機會再細說。」退身離遠了南苑。
從高邑長手裡抱走兔兒,客氣道謝,暗色氅衣攏住弧度柔美的肩頭,緩步走回書房方向。
才走近時,她的腳步微微一頓。
小院裡點起了燈。燈光越過三間青瓦大房,映亮了書房虛掩的後門。
剛才兔兒跑了,四處抓捕兔兒的動靜不小,銀竹已經驚起,披衣不安地迎上來詢問,「十二娘怎的夜裡出去了?」
「喝多了酒,半夜燥熱醒了。擔憂兔兒在南苑過得不好,越想越不能入睡,索性把兔兒抱回來。」阮朝汐淡定地舉起兔兒,視線裝作不經意地掃過。
「怎麼,抓兔兒的動靜驚動了荀三兄不成?」
銀竹接過兔兒,放回籠子裡,「奴也不知。奴驚起時,郎君已經來書房裡了,問詢十二娘何時醒的酒,深夜去了何處。」
阮朝汐已經在門外除了鞋履,接回小籠。只穿著足衣的腳步停頓片刻,還是跨入門裡。
「你如何答的。」
身後的銀竹並未跟上。遠遠地福身行禮,退回了耳房。
虛掩的後門邊,放置一盞照明的燭台。頎長人影站在牆邊,正在將牆上掛著的桐木名琴取下。
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荀玄微抱琴側過身,代替銀竹回應了一句,「銀竹伏地請罪,說她不知。」
搖曳的燈影下,他向她展示手裡的琴。
「夜裡覺淺,睡不著時想要撫琴。過來取用,阿般莫怪。」
阮朝汐哪有責怪的心思。
她近乎本能地抬起小籠,展示裡頭翕動三瓣嘴吃草的兔兒。借著兔兒籠的影子,擋住她自己緋紅未退的臉孔,被親吻得水澤嫣紅的嘴唇。
「我夜裡驚醒,想起了兔兒。」
「擔憂兔兒安危,去南苑抱回了兔兒。我聽到了。」
從書房方向望去,黑夜裡的南苑只是一團模糊黑影。荀玄微不甚在意,「十二郎做事毛躁,你若擔心兔兒就莫再借出去。抱回來就好。」
他把狹長琴身放在琴台上,走近過來,接過她舉在半空的小籠,隨手放在案上,查看她宿醉後的臉色可還好,擔憂地摸了摸她吹風冰涼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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