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掂走了花瓣,卻並未起身。就著俯身的姿勢,打量著她的睡容,若她未醒轉,或許他就會一直這樣看下去。
他們的距離過近了。她一抬頭,視線里出現近處的薄唇。
形狀優美的唇開合著,帶著幾分無奈語氣,正和她說,「睡迷糊了?把手鬆一松。「
她至今還攥著他衣襟不放。
她當然可以輕易鬆手,但不知怎麼的,她的目光又落在近處弧度優美的薄唇上。
呼吸彼此相聞,實在是太近了。
她的心裡忽然升騰起一個古怪的念頭。
如果她再湊近過去,他是會避開——還是會閉上眼?
阮朝汐凝視得太久了。凝視的動作本身就是暗示,她自己察覺不妥,攥著他的衣襟的手緩緩鬆開。
衣襟放開了,他卻未往後退。
幽深的眸光里掀起旋渦,千尺深潭動盪不休。
他的目光也落在面前柔軟粉色的菱唇上,他清晰地記得一小截殷紅柔軟的舌尖——
院門就在這時被砰砰砰地敲響了。
「九娘!」李奕臣在門外大大咧咧地叩門環,「從早上等到中午,還未起身?說好的桃林還去不去了?給個準話。」
院裡兩人同時閃電般往後徹身。
阮朝汐清了清嗓子,隔著牆回一句,「去!」
虛掩的木門被一把推開,李奕臣大步進來,「天邊起了濃雲,我看下午要落雨。披風帶上,我們趕緊走——」
眼前的景象叫他一怔,下半截話吞了回去,他納悶地過去行禮,「——郎君也在?」
阮朝汐抱著隱囊側倚在花架下,荀玄微端正坐在長案邊。
他的右手擱在案上,左手舉起瓷盅,放冷的半盅酪漿一飲而盡,聲線淡淡,「我在。」
第94章
懸山巷又來了趟馬車, 這回送來幾卷要緊急務,霍清川貼上了代表『一等緊要』的紅色簽頭,直送到荀玄微面前。
荀玄微起身告辭。走過李奕臣身側時, 又淡淡看他一眼。
阮朝汐把人送出院門,自己出西邊角門登車。李奕臣路上納悶地和她嘀咕, 「郎君在家中休養,怎的看起來心情不大好?剛才看我那眼神……」
阮朝汐不想說話。
抬頭看看天色, 把話題扯開了。「不是說要趕緊走?現在就去。」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