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問你怎麼來了。方才得了空,順道去水榭探望,居然人去樓空。」
荀玄微看了眼不遠處的蕭昉,「何事不能問我?不聲不響跑來山坡高處喝酒。」
阮朝汐抿了抿唇,「三兄下午什麼也未說就走了。我去哪裡問你?」
蕭昉懶洋洋地晃了晃杯中酒, 「又不是真正的兄妹,何必把人看得如此之緊啊。壽春郡主賞臉,願意喝蕭某的酒,聽蕭某講今晚新鮮出爐的故事——從簡,管得太寬了吧。說起來,你今夜應當在式乾殿隨駕,不該這麼空閒才是。」
荀玄微一笑坐下,「明圭,你今夜應當在外皇城值守,也不該這麼空閒才是。既然你我都恰好空閒,手邊又恰好有酒——那就討一杯美酒,荀某一同聽故事。」
蕭昉瞪眼看著荀玄微和阮朝汐坐在了一處。
地上擱置的短案擺著兩壺酒,四個酒杯,阮朝汐遞過空杯,荀玄微提起一壺酒,兩邊斟滿,酒杯握在手中,輕輕一碰。
「少喝點。」 他低聲勸了句,「這是宮裡的烈酒。喝多了容易醉。」
「嗯。」阮朝汐抿一小口,「喝完這杯就不喝了。三兄也少喝點。」
蕭昉坐在對面,沒滋沒味地咂了口酒,提起了平盧王的寵妾,崔十六娘。
華林園春日宴當日,太子激怒聖駕,人被羈押在後殿。平盧王同日被羈押。平盧王府沒有王妃,身邊最得寵的姬妾崔十六娘便日日攜帶酒菜入宮,探望平盧王。
「嬌怯怯的一個美人兒,說起來也曾是清河崔氏出身的女郎,後來不知怎麼被平盧王得了去。都知道是平盧王身邊最得寵的姬妾,跟隨入宮許多回了。」
阮朝汐點點頭,「晌午時分她路過岸邊,我見過她。」
蕭昉一拍大腿,「是個禍水!今天的禍事就這位寵妾引出來的。她先求見老太妃,想替平盧王求情,老太妃未見她;她又去了暉章殿,求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見了她。之後她重金賄賂看守後殿的內侍,和平盧王單獨面見了一刻鐘。」
「出宮時捅了大簍子。把守萬歲門的禁衛見她面色驚慌,舉止失當,起了疑心,半路把她攔住,從她身上搜出一份血書。」
「血書?」
阮朝汐思索著所謂的「面色驚慌,舉止失當」,發生在娟娘子身上,越想越覺得不真。「血書里寫了什麼要緊的東西?」
「不只是要緊,簡直是要命。那是一封謀逆血書。崔十六娘供認說,平盧王叫她秘密帶出去,下回入宮時帶給皇后娘娘。她並不知血書里寫的什麼,只覺得事態嚴重,因此害怕顫抖。」
阮朝汐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平盧王……和皇后娘娘,相約謀逆?」
蕭昉嘲諷地笑了。
「東宮不穩,人人自危,嫂嫂和叔郎暗中聯絡,意圖謀害聖上。一個打算做太后娘娘,一個圖謀更大。聖駕下午調兵抄了平盧王府,在王府密室里搜出了天子十二旒冠、一套天子冕服,四五封和東宮太子的往來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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