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盧王的囚車提出昭獄,重兵看護之下直奔法場而去。荀玄微的車馬晌午出宮,打算前往監看。
尚未到達西市口,車馬竟被刺客尾隨,於半路遇刺。
阮朝汐聽著聽著,小巧的下頜弧度連同肩頭一起繃緊了。
京城被攪成了一團渾水,險惡至此。
才借著謀逆罪名要了平盧王的命,連一日都等不得,便有仇家恨不得即刻索了他的命。
她在西市口漠然觀刑的時候,他或許就在不遠處遇刺……
心臟被無形之手重重揪了一下。
「他在何處?傷得可嚴重。」
「郎君傷勢並無大礙。」 霍清川看她臉色不對,立刻澄清。
「郎君出入有燕斬辰護衛。被人暗中尾隨之事,早有察覺。只是郎君叮囑下來,近期若有人行刺的話,是個送上門的極好的機會,絕不能放過,因此才有今日的——」
阮朝汐原本繃緊的神色,聽了兩句之後,起了微妙的變化,仿佛寒湖一夜入了冬。
她轉身上了車,撣了撣身上浮塵,攏起裙擺坐下。
「出入被人尾隨多日?行刺是送上門的好機會?我昨晚才見了他,一個字也未聽他提起。」
霍清川安撫不成,無意中卻捅了馬蜂窩,眼看著眼前的烏亮眸子映出怒火,唇角不悅的抿緊,他尷尬地咳了聲,又著重強調了一遍,
「傷勢並無大礙。」
「人在何處?」阮朝汐打斷道。
「郎君回了青台巷,今夜會有大動作。京城又要動盪,叮囑我等速速接你回去。」
————
趕回青台巷時,荀玄微果然提前回來了。
莫聞錚小心翼翼揭開染血的外裳,寬大的廣袖博帶袍里穿戴了護心鏡。直刺心臟的一劍從護心銅鏡上彈開,划過左上臂處,留下一道鮮血淋漓的割傷。
左肩處的衣袍褪下,露出弧度優美的肩胛,任憑莫聞錚處理傷勢,他右手握筆,筆下如游龍,毫不遲疑在黃紙上疾書。
阮朝汐的腳步停在半敞開的雕花直窗欞外,視線盯著染血傷處看了片刻,又落在他波瀾不驚的面色上。
裡面交談的人並未察覺她來了。
荀玄微把手中寫好的文書合攏捲軸,正在叮囑燕斬辰,「名單親手交給蕭使君,即刻搜查,相關人等今日就要拘捕歸案。」
阮朝汐的視線往他左上臂的傷處轉了一圈,已經層層包裹住,看不清傷勢如何,只看得到血跡從白紗布上緩慢地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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