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媽摸摸她的腦袋,「寶貝女兒加油!」
「好嘞。」
邵旖旎在實驗室一直待到晚上,最後記錄完樣本狀況,熄燈離開。
回悅江公寓之前,她打包了兩份鮮蝦餛飩。
屋內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周元森坐在桌邊寫論文,見她進來,將筆記本合上,放在一邊。
兩人對坐吃完,周元森收拾了桌面,邵旖旎叉著腰,繞著沙發和餐桌踱步,經過周元森時,被他拉住。
「哎哎,」邵旖旎按住他,「我還沒洗澡呢。」
周元森揉她的腰,「你昨天喝了多少啊邵旖旎。」
他是沒聽她用那樣綿軟的語調叫過他周醫生,沒聽過她撒嬌問他想不想她,就是原本不想,被她這樣一問也要想了。
邵旖旎舔了舔嘴唇,「也還好吧。」
周元森果然就不問了,將她拎起抱在身前,一路吻向浴室。
水中做了一場,在床上還要繼續,邵旖旎推他,「不要了,明天早上有業務學習呢。」
周元森聞言罷手,在她胸上親了親,「睡吧。」
他起身帶上門,又去了客廳。
邵旖旎迷迷糊糊中想,不知他今晚要到幾點。
周元森是這樣的,邵旖旎最初和他朝夕相處的那段時間就領教過了。
那時她博二,是正在心內科輪轉的一枚實習生,而周元森已經結束了規培,從博士後流動站順利出站,留院做了住院醫。
邵旖旎在進科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心內結合了外科的手術和內科無比詳盡嚴謹的病曆書寫,患者又大多危重,操作緊急,需要醫生有極強的臨時處置能力。
偏偏又是冬季,天氣越來越冷,科內一星期至少排三個手術日,不停地辦出院入院,極儘可能地周轉,急診大廳里還是站滿了收不進病房的患者。
邵旖旎在兵荒馬亂中一天適應過前一天,漸漸也能熟練地看著心電圖數格子,判斷傳導阻滯、功能障礙了。
而周元森作為頂梁青年醫,組裡所有病人的情況都要關注,每天到辦公室一坐下就是開醫囑、開檢查、收病人,查完房回來繼續寫病歷,內科的病歷相當於是患者的疾病演變史,所有的治療過程都要詳細記錄,冗長複雜,極考驗醫生的水平和能力,有些還有時間限制,幾乎要爭分奪秒地完成,值夜班更別想無殊,他往往坐下不到十分鐘就有事情要處理,點的外賣七點鐘送到,十點還吃不上。
即便如此,周元森白天能跟的手術從不缺席,晚上下了班還要去實驗室待到凌晨。
「周師兄是註定要成為大佬的人。」科里正規培的師兄說,「大佬的精力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比的。我之前在普外,主任就經常說我們這幫年輕人太懶,他說他當年在協和讀博,兩點之前不睡覺,早上六點多就起來上班了,哪怕現在也是七點鐘準點到醫院,上午看門診,中午查病人,查完值班室小睡半小時,下午連開七台刀,晚上回家還要輔導高三的兒女到深夜,然後十一點多還發文章叫我們去看。每次我去他辦公室,他要麼在寫文章,要麼在看文章。」師兄優雅一笑,慢條斯理道:「你們說說,這是人能過的日子嗎?」
「不是。」邵旖旎嘆服,「這得是神才行。」
第10章
◎兩人純潔的師兄妹關係就維持不下去了◎
肉體凡胎邵旖旎捏著破破爛爛的交班紙從值班室出來,時不時望一眼周元森,她真的佩服他鋼鐵般的意志。原本排了班的醫生因家事不得不請假,周元森只能頂上連值三個班,持續工作七十二小時,邵旖旎光是旁觀都要膽戰心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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